【对面似乎在议论于你,你并没有在意,走回静室之中。】
【祁灵等人亦是如此。此番东海天帝宝库之行,不仅将直面龙泉剑宗,更将逢天下正道九门之天骄,外道的奇才,魔门的圣子、圣女。】
【你坐回蒲团之上,默算时日,距目的地应已不足半月。】
【便依旧静心修行,潜心钻研后续道途。】
【这数月来的反复思量,却令前路愈发朦胧,尤其所修玄功愈多,心中衍生的脉络便愈纷杂。】
【仿佛自你脚下岔开十数条登山之路,每一条皆曾有人行走,皆有前人为你指明。】
【你仿佛只需举步踏上其中一条,便能领略此界绝顶的风光。】
【你内心沉静如水,寻常修士苦苦追寻的“忘我”之境,于你而言,不过随意入定便可。】
【常人难遇顿悟,不过你思绪一动之间。】
【可你却在此刻,陷入了迷茫……停在山脚之下,驻足不前。】
静室之内。
少年微微仰首,眸光穿过轩窗,投向天边无垠的云海。
恢宏的宝船之下,是碧波万顷汹涌如怒的海域。
长空之上是流云舒卷。
他轻声吟道:“少年曾学登山法,……奈何身是界中人。”
无人应答。
少年自洽微微一笑,转眼便又入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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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剑宗的渡舟宝船之上。
有流云飘过。
一位青年吐气成剑,击碎了眼前的白云苍狗。
“云飞尘,你可是真够无聊的!”二楼的一位女子两只手撑着下巴上,无奈开口道,“你要是有本事,就去和凌霄剑子干一架,或者找车子虚,斗剑一场。”
“云飞尘,你可别丢分啊。”
那名为云飞尘的青年侧目瞥她一眼,淡淡道:“似你这般好斗,将来如何嫁得出去。”
女子轻啐一声,傲然扬首:
“我蝉轻此生,只与剑为友。要什么男子?”
蝉轻忽将话锋一转,“云飞尘,方才你可留意到方寸山的弟子了?”
“我好像看见一位……仅有道胎境界的弟子,还只是中期!”
“莫非是我眼花了不成?”
云飞尘微微颔首,“你未曾看错,方寸山弟子中的确有一人修为停留在道胎境界。”
蝉轻不由得啧啧称奇:“方寸山纵是这些年再不济,终究也是传承千年的大派。如此重要的大事,竟派出道胎境弟子……未免也太扯蛋了吧?”
云飞尘神色古怪地瞥了她一眼。
蝉轻浑不在意道:“怎么,我说得不对?我又不是没见过世面……我指的是斩杀的海族。”
云飞尘转回头,望向对面的宝船,“除却这名道胎境弟子外,其余众人修为多在天门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