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微微摩挲下,不期然握住一个硬物。
复一抬头,见眼前人轻笑,“这月季开得好,不过以后于爱卿就不能从朕这讨要了,这朵,怕是最后一朵。”
见于听潮略有不解,她便用指尖点点嫣红的花瓣。
“月季美丽,开得也好,只是有它在的地方不适宜再种其他的花,朕更喜欢山茶,只能舍弃它了。”
于听潮垂下看了眼手中的月季,眼里划过一丝深意。抬眼见陛下有些疲累的揉了下额角,很快知情识趣地告退。
冼行璋也没留他,好像二人就是随意聊了几句般。
见人走远了,冼行璋才慢悠悠地往凉亭中走去,象寻星自然也亦步亦趋地跟着,一同进了凉亭。
冼行璋坐下后,自然地让她将茶杯放下,又问她会不会沏茶,得到对方的否认,她也不意外。
见她手脚利落规矩地摆放好茶具,才轻声开口。
“跟在朕身边久了,自然就会了。”
象寻星收回的手一下篡紧衣角,用力到泛白的程度。
陛下这话中的意思……
莫非真的是她想的那样吗?
只有贴身伺候的人,才需要学这些来伺候好陛下,所以,陛下是要提拔她?
见眼前人弯腰低头,身后的烟雾却是高兴地手舞足蹈,表里不一,倒也有些可爱。
冼行璋眼中的笑意渐深,有些狡黠的趣味,她是难得寻找到几匹千里马,对面却也阴差阳错把自己当成可贵的伯乐,怎么能说这不是缘分呢。
但对方这么努力把自己送上门,自己在用她之前,也得让她明白努力是有上限的,以免过了头。
象寻星不敢抬头,自然也就不能发现对面的帝王眼神里的意味深长。
只有旁边的内侍好喜注意到,但他算是陛下身边跟的久的,多少知道对方有时候就是喜欢找些有趣的事情玩,表面正经内里还是个喜欢玩闹的小姑娘,他也不会深究陛下的一举一动,只管服侍好她。
“去吧,朕会告诉池钺,你自去内殿隔间耳房就是。”
象寻星喜悦地跪下谢恩,虽极力克制,但眼角眉梢皆是喜色,让人看了也不禁心情变好。
支着下颚,看象寻星远去的背影,冼行璋也露出个笑,对着身边的内侍好喜说:“朕看好她,你觉得呢?”
好喜立刻弯腰附耳,恭敬地带着笑意回答:“陛下的眼光是极好的,您说她好,那她自然是有过人之处的,象姑姑这是有福气的,能得陛下青眼,将来肯定不会辜负陛下呢。”
她侧头瞧了好喜一眼,他笑得情真意切,弯起两个酒窝,白白的脸蛋圆圆的,讨喜得很。
冼行璋笑而不语,小坐片刻后就回了内殿。
回到偏殿后方的象寻星却并不顺利。
有关天子的消息是传的最快的,何况是象寻星这样兴高采烈的模样。
一进偏殿收拾东西,就被几个宫女拦下,言语讥讽间给她安上了“手脚不干净”的名头。
象寻星自然气急,但她能走到今天也不是个蠢的,被逼自证清白前她才开口反击。
“霓裳姐姐说我偷了东西,证据是什么?总不能说你是做了梦也要我来自证吧,你可有人证物证?我的东西就摆在一旁,清清楚楚的,里面可不见你说的簪子。”
“你既拿了,自然也不会留在手里,定然是拿去卖了或送人,”霓裳冷脸,针锋相对。
这样一来一往,对面的人终于被激怒,顾不得规矩,就扑上去厮打成一团。
此事并不为他人知,因为最后池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