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姿势不是很方便,亲了一会以后,她就不肯要了,有些撒娇地说手腕酸死了。
甘浔的表情变得古怪。
赵持筠知道她什么德行,剜她,“我端盘子端的。”
吃完,收拾了桌子,赵持筠自告奋勇洗了碗,说是一周年给甘浔的一个礼物。
等她洗完,甘浔给她喷了些驱蚊喷雾,带她出门散步消食。
夏天的夜晚不擅长静,蝉鸣,喧嚣,风声,像一个在排练的演唱团,乱乱的,默契不多。
她们牵着手,靠路边走着,话音不断被其他声音覆盖。
又对推着婴儿车遛娃的夫妻不只因为什么吵了起来,路过时正互相攻击,小孩子紧跟着哭了起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从方言里听清了几句,无非是家长里短的琐事,意见不同,都有些忍无可忍。
待吵架的人走远后,她们相视一眼,也没做任何评价。
只是互相笑了笑,驱散那点不快的气场。
赵持筠道:“我有两个快递在驿站。”
“那过去拿吧。”
“你今晚有心事吗?”
赵持筠问这话的时候,没有很咄咄逼人,她目视着前方。一个骑着小型自行车的儿童撑在道旁,用电话手表联系家人。
赵持筠看上去迷你版的自行车情有独钟。
“除了买房。”
甘浔心里诧异她的敏锐,以至于没说话。
赵持筠等不来回答,“跟我说说,应当不是因我今天见了李姝棠就不高兴,是因我跟你说,她不准备结婚了?”
有了前车之鉴,现在赵持筠在相关事情上会多考虑一步。
甘浔一向对李姝棠的情感婚姻话题尤为敏感。
“跟她没关系,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夜风吹拂着赵持筠的发丝,她的长发在肩后随意低扎着,转过头,看着甘浔,“快说。”
“记得之前我们搬家,崔璨妈妈介绍的那个大师吗?”
“记得,同我说既来之则安之的。现在想来,说得对。”
能不能回去,的确跟地点没关系。
她跟李姝棠同时入的水,却分散在不同位置,即便她守着那座屋子,也未必能回去。
“他怎么了?”
赵持筠缓声问。
她们抄了条近道,避开了有婴儿车跟自行车的路,从绿化小径往快递站去。
月光照得小径上半明半暗,甘浔就刚好走在暗的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