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的生活里,变量一向固定。
除了混了几分之一的血,小时候被同龄孩子言语霸凌几句,长大后撞在一些人的审美点上,收到很多情书以外,一直循规蹈矩。
生活,读书,交朋友,思考如何成长与独立。
但是每次甘骅一出现,她的人生主线就乱得一团糟,好像不得不研究原生家庭相关的课题。
好在甘骅出现的次数不多,就是每次都会带来一些节目。
自从被拉黑后,他给甘浔打过三次电话。上一次对话在旅行之前,甘浔才买完机票,他用了新的号码打进来。
他先礼后兵,想劝说甘浔再去吃一顿饭,甘浔问他是不是破产了急着找人卖呢。
最后闹得不欢而散。
现在这个变量换成了李姝棠。
因为她每次出现,也会在甘浔的平常生活里加入一些不平凡元素。
赵持筠说:“姝棠说,要找两个厨师来帮我们做饭,你要吗?”
甘浔正将面条放进锅里:“我不喜欢别人进我们家。”
“也是。”
赵持筠曾经没有过分的隐私意识,出入都有随从,但跟甘浔单独生活五个月左右,她已习惯了。
连住酒店,保洁进房间收拾,也不大自在,当然也是因为甘浔不做美事。
回复过去之后,不久,赵持筠在吃面时又收到消息。
看完随手搁下,“她说她有一处房产在附近空置,楼上楼下两层,若我们搬去,照顾我们的人不上楼。”
甘浔目瞪口呆,被豪得没了脾气,“比亲爹都大方。”
赵持筠才看过来,还没表示赞不赞同,她立刻说:“比我亲爹大方,跟你的王爷爹当然没什么好比。”
赵持筠笑了声,“你意下如何?”
“搬家很麻烦,而且我们小区出门就有地铁,够方便了。”
甘浔越说声音越小,没什么底气,生怕赵持筠就当场反驳了。
赵持筠却点点头,敲字回复过去,好像在照抄甘浔的作业。
吃完,赵持筠一手端起马克杯,一手点开屏幕,继续读:“她说她来安排人搬,不用我们管,以后安排司机每天接送我们上班。”
甘浔靠在椅子里,“有种要被豢养的感觉。”
赵持筠不置可否,嗔了她一眼,意思是这才哪到哪啊。
甘浔虽然一直插科打诨,但站在客观角度,她知道这些诱惑很大。
于是轻声问她:“持筠,她提的这些,你想答应吗?”
“你问我?”
“对,你的看法是什么?”
“要听实话?”赵持筠挑眉问她,又喝起水。
甘浔迟疑了。
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实话,还是哄人的话。
想完,她说:“实话好了。”
反正总可以推出另一个想法的。
赵持筠云遮雾绕,“说了怕你不高兴。”
“不会。”甘浔假装无所谓说:“这有什么不高兴,我都能接受。”
赵持筠抿了抿唇,坦诚布公,“我都不想。”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