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从她眼里看出忐忑和藏不住的期待,“没事,我陪着你,害怕就闭上眼。”
队伍不长,不久之后,赵持筠在通行证上看见了自己的名字。
黑色的简体字,四方四正,有一切信息,自然也有到达地的城名。
城市名字很熟悉,赵持筠似乎听过,但一无所知就是了,也不急于去查。
甘浔说,这叫登机牌。
“登基?”
“对,我们过会就登基了。”甘浔开玩笑。
敏感词在赵持筠的耳边审核中被标红。
她表情非常严肃,“甘浔。”
甘浔被她看得好像自己叛国了,抢先让她打住:“好了知道了,我甘浔跟你们齐王府一样没反心。”
“登上飞机的牌子,良民所有物,跟反贼没关系。”
一脸严肃的赵持筠在与她对视后骤然发笑,“身在此处,我自然知道这里的机是哪个机字。”
“逗逗你罢了。”
甘浔:“……”
她立即走得很快。
赵持筠快步追上,压着声音说:“谢谢良民的科普。”
拿赵持筠真的不会有办法。
过安检前,甘浔打起预防针,“过会有工作人员帮你检查,你看眼。检查比较细,从上到下,兴许会摸到你,你不要发脾气。”
赵持筠瞥了她一眼,似乎怪她这也要交代,太小看人。
“良民登机这样的大事,搜身有何不可,便是让人脱衣也该配合,我怎会不识大体。”
“也别太识大体。”
甘浔嘱咐,“以后不管什么场合,谁让你脱衣都别理,除了我。”
赵持筠生怕人听见:“晓得了!”
在候机厅坐下时,甘浔逐渐冷静下来,从骄傲到觉得自己考虑得不够周到。
对现代人而言,坐飞机不算特别的交通出行方式。
但对古人来说,估计是做梦都没有的素材。
她能看出来赵持筠隐隐发作的兴奋,坐立难安,一直往候机厅外看,玻璃外的蓝天白云透彻明亮,停机坪上是赵持筠不曾见过的飞机原貌。
她小声跟甘浔惊叹:“原来真是这样的庞然大物,电影里看到,我还以为是艺术手法。”
说话间一架飞机正式起飞,从她盯得目不转睛,又说:“原来飞上去就会变小了。”
赵持筠的身体素质还不错,来这么久,也没让甘浔费心。
可她既没体检过,也没有过剧烈的运动,甘浔并不确定,赵持筠是否会适应这个过程。
赵持筠的“艺术手法”一词用得非常专业,甘浔跟着她笑,心里却因为科幻电影看多了,开始出现各种天马行空的忧虑。
天空总让人捉摸不透,赵持筠是从天而降的,她怕赵持筠会在这次的旅行中再突然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