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这就放肆了,还有更放肆的话呢。”
赵持筠睁大眼睛看她,像只受惊却好奇的白鹤,振动翅膀了还舍不得飞走。
甘浔说:“你说我的手好,我不知道是手相,还以为你打算就此同意我的以身相许……”
赵持筠大喊她的名字,不许她再说下去,甘浔被捂住嘴,挨了两拳。
还趁机亲了赵持筠几下。
不住地笑,心里平衡多了。
休战的时候,甘浔把手机点亮,开始逐步设置,传输数据。
很俗气地在心里估了估赵持筠的作品,原来艺术这么值钱。
当然不至于感恩戴德,但她还是为赵持筠的心思感动。
有些不好意思:“你还没有新手机用呢。”
赵持筠被她逗得情绪未平,哼了一说,才不情不愿地好声道:“我又未必用几天,区区俗物,新与旧有何分别。”
被撩过后的,绵绵发着软跳动的心脏,被一股躲在暗处的力道倏然握住了,甘浔差点窒息。
又疼又难过。
她的表情顿了一下,然后笑容浅了,眼睛还在努力弯着。
干巴巴地重复:“谢谢郡主。”
“就坐着谢啊。”赵持筠刁难她。
甘浔从床上站起来,按着赵持筠教过她的镜国礼仪行礼。
赵持筠帮她调整了手部具体姿势,双手撑在身后的床上,欣赏了一遍,笑盈盈地道:“免礼。”
甘浔躬身抬头,眼睛从手后,满是渴望地盯住她。
赵持筠的记忆跳回下午时分。
她想作上两幅画放在新家,画的还是她在王府房中挂的夏日野趣图,花束,水果,禽鸟。
完工之日,一位家长走进她作画的地方,跟她自我介绍,是她一个学生言秋语的母亲。
言女士说很感谢她,原本言秋语并不喜欢书法,学了几年还嚷着要放弃。
知道遇见赵持筠,忽然有了积极性。
赵持筠记得言秋语,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女孩子,但是很愿意跟她请教,作业也看得出用心。
聊了几句后,言女士开口,讨要赵老师的画。
赵持筠毫不迟疑说不卖,此画留着自赏的。
然后她看见对方表情凝固了一下,心里想,是不是要通融。
尽管心疼,但是崔璨对她跟甘浔很好,这是崔璨的大客户,总不好驳了面子。
就改口说送给她。
并婉拒了谈价。
不多时崔璨来办公室找她,跟她说言女士转了两笔款项,分别是给书苑跟赵老师。
“你的那笔我转给你。”
“多少?”
赵持筠得到一个比她半个月薪水还要高几倍的数字,概念不深,“想换新手机,足够的吗?”
“绰绰有余。”
赵持筠道:“甘浔的手机摔碎了,我想替她换一个。”
“不替自己吗?”崔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