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觉可惜。
甘浔生得貌美,颇合她的眼缘,只是除了偶尔头脑发热地与她亲近,未有旁的打算。
可惜归可惜,倒不伤感,相逢即是缘。
她在此地未必留得长久,眼下一切如常就好。
赵持筠心情不错地挽住了她,“如此,你比我想的清素许多,是我误解了你。”
“你把我想成什么样?”
甘浔见她信了,轻松不少,跟她开玩笑:“情场老手,身经百战,阅人无数?”
她这些词几乎没尺度,可不知怎么就戳到古人的羞耻点了。
赵持筠脸色微红,捏着她的手臂,瞪她一眼,低声骂道:“厚颜无耻!不知羞的。”
甘浔被骂得忍俊不禁,进了水果店,看她还有点生气,也不再瞎说了,蓝莓之外另给她买了西瓜赔罪。
到了家里,西瓜切开,一人一半地吃着。
赵持筠还哼哼哼的,甘浔说她小气。直到被踢了一脚,才老老实实道歉:“我开玩笑的,污染了郡主的耳朵,实在罪该万死。”
赵持筠不满地命令:“不许再开。”
她一点也不想听,甘浔跟旁人的那些可能。
“收到。”
虽然赵持筠暂无身份证,但时间不等人,书法班的课表崔璨已经发过来了。
崔璨每周只给赵持筠排几节课,并非不照顾,是怕她累着。
上课时间也相对集中,都在周尾三天,避免赵持筠一趟趟地跑过去。
课时费按书院老师中的最高算,这样下来,赵持筠随随便便上点课,一个月比甘浔之前的工资还高。
计算出来一个大概数字后,她便怀疑地看了眼甘浔。
甘浔立刻煞有介事地吹捧:“你是郡主!你多挣点理所应当,您什么身价,什么水平,抵得上多少名师大家。要我说,这都给少了,谁让崔璨她们那小庙只能开出这个价。就算再加一个零,你也配。”
言之有理,这点赵持筠倒深以为然。
比甘浔这小小庶民挣得多才应当,否则有失身份,不如不做。
甘浔说完也保证:“我在找工作,我有追求了,工资肯定比之前高。”
别到时候赵持筠反过来养她,那也太爽……不,是太僭越了。
这天中午,甘浔如约去见甘骅,会面的地点定在一家位置很不好找的西餐店。
她带着赵持筠进去,在接引下见到甘骅。
甘浔很久没见过他了,可能有一两年。
他比镜头里面要精瘦些,戴着金边的眼镜,很有斯文败类的意思,给甘浔虚伪又冷漠的感觉。
虽然他笑得和蔼可亲,“甘浔,这就是你的朋友。”
“伯父好。”
甘浔介绍:“嗯,她叫赵持筠。”
赵持筠彬彬有礼地颔首,将手里的纸袋递交出去,“这是持筠笔墨,献丑抄下您的新作,还望伯父不吝赐教。”
确定会面时间时,她问过甘浔,她父亲有无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