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变得温暖,不复昨夜的清寒。甘浔为此更怪自己,太不贴心了,昨晚怎么能让赵持筠出着汗躺在被子外。
赵持筠胃口不佳,只吃了小半碗就不要了。
甘浔劝了两句,她也只是多吃两口,之后坚决不肯再碰。
甘浔帮她重新量了体温,又有些烧起来,让她服用了退烧药跟冲剂。
“再睡一会好吗,睡醒说不准就好了。”
甘浔扶她平躺下,在她闭上眼睛后,帮她她揉了揉昏沉的头。
“心情不好了是不是?”
赵持筠眼睛都没睁:“为何这样问我?”
“看出你情绪不高。”
没精神跟不开心的表现是不一样的。
赵持筠刚醒那阵子,甘浔跟她说话,她虽病得不舒服,又因昨天晚上的事不大好意思,有些不想理人,眼睛里却是有光的,表情也生动。
等甘浔去了厨房一趟,端着早餐与药过来后,她就变得心不在焉了,人看上去木木的,表情闷闷的,有些像还未放晴的天气。
“没有。”赵持筠说。
甘浔想了想,抬起手,摸到自己的耳朵。
下巴还有被赵持筠捏过后的感觉,她下手不重,但甘浔从未被人这么对待过,一直忘不掉。
低头,看见赵持筠身下原本想换掉的床单,满足的同时,心中多了些不安。
也许,刚醒的时候赵持筠还没顾得上深思,所以心情尚可。
等她彻底清醒过来,才生出多样的情绪,以至于低沉。
甘浔这么想了,也就直接问她说:“持筠,你是不是后悔了,昨夜不该与我那样。”
赵持筠静默须臾之后,睁眼看着上方的她。
甘浔见她这样,以为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就顺着说下去。
“你不用顾虑,怕我说你。如果你开口,我都会尊重你的,你说不许哪样,我就不会那样了。你不喜欢的我不做了,哪怕是全部。”
她又很忙地帮赵持筠掩了掩本来就盖实的被子。
自己下了决定,“以后,我们还是素一点好了。”
赵持筠淡声:“何为素?”
“就是清淡。”
见她还是面无表情,甘浔又解释说:“就是纯情相处,不要再那么大尺度了。”
这么说出口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个很虚伪的人。
因为她本能地在失落了,很舍不得,一段关系由奢入俭难,谁都不喜欢退步。
但是她又怕赵持筠太勉强,猜想着,可能赵持筠试过以后,发现并不喜欢那些,不仅疲累,还弄得身体难受。
所以才会不开心?
只能是这样了。
话题毫无征兆地滑入赵持筠没有考虑过的地方,她保持冷静地思考了一下,甘浔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体面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