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浔闲聊一样说:“你不要怪我想太多,你刚才就制止我了,如果我不替你想,偏要做下去怎么办?”
赵持筠色厉内荏:“你敢。”
“我是不敢的。”
甘浔被她逗得笑了一下,“不敢是因为我在乎你,你不要骂我封建,这也太羞辱人了。”
“好,不骂了。”赵持筠轻声地应下。
又觉得自己有必要向她解释,“方才我只是想与你好好说话,话没说完,怎能分心?”
“是,我不对。”
赵持筠静了静,“况且,你的话有道理。”
甘浔站在她的角度上分析,替她考虑得周全。
那她呢,她是能给甘浔怎样的承诺吗?
山盟海誓,三媒六聘,长相厮守,她一个也做不到。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在甘浔初上班,不小心冷落她的那几天,她很慌乱。
生怕甘浔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不肯在她身上放心思了。
骄傲和自信摆在那里,她笃定不会有人比她更完美,但架不住她不能久留此地,这是个无可救药的弊端。
哪怕崔璨那么漂亮,成功,她那个前女友还要乱搞,何况她这样的呢。
那几日,甘浔没心思跟她说话,即便回来做饭,同桌共餐,也不会说笑,就跟今晚一样。
因此,她一眼就看出今晚的甘浔不高兴,情急之下,才忍不住为自己争辩了几句。
等到甘浔真跟她道歉了,她又不是滋味,她发觉她不想要道歉,她不是要争高下跟对错,只是不想甘浔不开心。
今晚她选择来找甘浔,而那几日,她只好给甘浔写信。
别人的信件会被甘浔遗忘在礼盒里,她的一定不会。
她不会向任何人承认,她写信是因为不敢当面说,她怕甘浔直接承认了。
怕甘浔说,我们既然没有以后,那就做朋友好了。普通朋友。
所以她虚张声势地写了那么一封信,平生头回,她在信中说这些事,边写边忐忑。
好在,甘浔在看信之前,就主动与她说,想与她珍惜时光,尝试着开始了。
至于亲密的事,她没有相关经验,只有一个老师,就是甘浔。
从前在镜国,与喜欢的人相处,哪怕只是与朋友无二的牵手,她也脸红心跳,怎么都掩饰不住。
想来那时候应当破绽百出,对方那样聪慧的人,却总是淡淡的,不温不火。
虽然温柔,但不会给她任何反馈。
可恨她竟还看不出人家的意思,偏要当面自取其辱,被直言拒绝了,恨不得当场找个缝隙藏起。
甘浔不同。
甘浔是破绽百出的那一方,总是比她还要局促害羞,哪怕是放肆时,只要她稍一推阻,甘浔就慌慌乱乱地停下。
当然,偶尔也会不停,几次过火时,赵持筠无法承受,羞涩化作逃意,不知如何保持矜持。
怕失态,也怕未知的反应,故而每每喊停。
但那不是因为,她不想与甘浔如何,只是尚未准备好。
也许甘浔再强硬一些,她也不会如何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