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持筠不吃惊,“你出身如此,无人引道,自然前途受阻。即便你有兴趣,恐也难登高殿。”
甘浔被扎心扎得麻木了,发现她很淡定,“你就不好奇女人为什么能考试吗?”
她还指望赵持筠在知道她考试的时候感慨羡慕呢,结果尽在损她了,哪壶不开提哪壶。
赵持筠慢悠悠地,斜看她一眼:“镜国曾有天子是女人,女子为官做宰有何稀奇?”
甘浔脱口而出:“武则天啊。”
这不就是唐朝嘛,换了个名字呗。
“并非只有一位武皇。”
赵持筠同情地、悲悯地看她一眼,“甘浔,不要太封建。”
“……”
哪学的都是。
封建的甘浔因为不了解镜国历史惨遭羞辱。
得知她要认真读书,赵持筠没再跟她说话。
甘浔便安安静静地伏案刷题,期间,当然有偷看过几次赵持筠。
赵持筠学会了闲适的坐姿,这点她学甘浔学得有模有样,半躺在沙发上,戴着蓝色的有线耳机玩着平板。
雾霾蓝的耳机线被赵持筠的肤色称得更朦胧,从耳中垂挂下来,像一件价值连城的首饰。
甘浔认为,共享耳机,还是有线耳机,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
但是赵持筠戴,她一点也不介意,她居然想到一人一只,去听赵持筠在听的小世界。
从甘浔的角度看过去,除了颜值高得不真实,她刷平板的姿势,都像是个现代人了。
她情绪很平静,没有任何的哀愁。
好像昨夜那个从梦里醒来,绝望大哭的女人,只是甘浔的一个梦。
可到底不是个梦,眼泪的温度曾经从甘浔的领口流下去,一直到肺腑。
她从夜里到现在还没有洗过澡,也就是如果要提取,她身上还有赵持筠留下的痕迹——尽管只有她一人在意。
嘴唇仍有被人轻抚过的触感,喝完咖啡再喝水,总也压不下去。
赵持筠的解释,她觉得似真似假,但又没有理由不相信。
不过她没有焦虑这件事的发生,很多灵感突显的时刻,人会意识游离地做一些事。
她情不自禁地去吻赵持筠,并没想过应该不应该,夜半的赵持筠哭得她太心疼了,她想做点什么。
也许赵持筠抚摸她是一个道理,可能是心情不好,可能是多动症随便摸两下而已。
这并不是一件过不去的事情。
中午还是没来电,甘浔做了偏清爽口的凉拌面吃,切了新鲜的黄瓜丝在里头。
赵持筠默默感慨一顿不如一顿,也许没几天,甘浔就会领着她上街讨饭。
三十度的天气,没有风扇,她们吃出一身汗。
甘浔打算先去冲澡,她看赵持筠也热得有些蔫蔫的,挺巧的鼻尖沁出了薄薄的汗珠。
有伸手去沾那颗汗珠的欲望。
赵持筠兀自去洗了把脸,出来哀怨道:“我好想念落地扇跟空调。”
甘浔于是帮她去追问,得知今晚之前,多半可以来电。
她希望这次物业靠谱一点。
餐后不久,她们上床午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