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拜了兄弟,张元立就正儿八经的将他们当做亲戚来往。而且,还是最最近亲的那一拨亲戚!
而且这次过来的时候,张元立还一脸喜气洋洋的,他眼睛里亮闪闪的光芒差点闪瞎顾采宁的眼。
高风立马发现端倪。“是又有什么喜事吗?”
“没错!”张元立立马点头。他连忙从袖子里摸出来一封信,一边递给他们,一边说道,“这封信是我在你们走后第二天就收到的。你们猜是谁送来的?”
他交游广阔,三教九流到处都有他的朋友,他们哪里猜得过来?
高风直接接过来信看一眼,他顿时也面露惊讶之色。
“竟然是下一任县太爷?”
“可不是吗?”张元立笑呵呵的直点头,“去年宋知县下狱后,田知府就连忙命人快马加鞭往吏部禀报了这件事,吏部就给咱们东山县又派了一位县太爷过来。只是京城山高水长的,吏部确定了人选后还得先把消息透给那位县太爷知道,县太爷接到吏部的委任,然后才收拾东西过来。这么一折腾,就是小半年。所以一直到现在,咱们的县太爷还在赶往东山县的路上呢!”
只不过,赶路归赶路。在赶路的途中,这位新任县太爷就已经开始想法子拉拢东山县的乡绅们了!
而张元立和高风,他们赫然位于新任县太爷急于拉拢的名单之中。
这不,现在他人还在路上呢,就已经先一步让人给他们来信,请他们正月十五那天去县城里和县太爷一起过元宵节呢!
这可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脸面。
顾采宁从高风手里接过信看完了,她突然福至心灵。“该不会,陈老爷急着剥狼皮,也是为了献给信任县太爷吧?”
“很有可能。”高风立马点头。
张元立一听到陈老爷这三个字,他就精神一振。
“怎么怎了,你们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又干了一场了?”
“是。”高风又简单几句话将他们和陈老爷之间这一场没有硝烟的交锋说了一遍。
张元立听完了,他立马点头。“肯定就是这样!现在陈家虽说及时和上一任县太爷斩断了关系,但他们家里还有一个姓宋的呢!宋知县也直到现在还没有宣判,所以其他人心里对他也还是存着几分忌惮的。他急着在县城里重新站稳脚跟,所以眼下最要紧的事情的确就是讨好新任县太爷,然后抱紧他的大腿!”
“只是新任县太爷是什么人,喜欢什么东西,他一时半会也摸不清楚,那么他眼下能做的就是先送那位一份贵重的、而且难得一见的厚礼,先让对方把他给记住了再说!”
而又有什么是比一件威风凛凛的狼皮袍更让人眼前一亮的?
算算时间,陈老爷应该也是在和张元立差不多的时间接到了消息。只是那时候已经到了年底,他有钱也没法子叫人出去置办东西,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
前后这么一串联,一切就都解释通了。
顾采宁不禁冷笑。“陈老爷的确脑子活,会来事。只可惜,他就是太自信了,更瞧不起女人,所以现在就活生生的栽倒在了女人手上。”
如果当时不是宁氏先出手了,现在陈老爷肯定已经被她打得瘫在床上动弹不得。所以,不管是她还是宁氏,反正陈老爷这辈子是注定要死在女人手上了!
也不知道他这么骄傲的一个人,在见到自己现在这个下场的时候有没有后悔过?
“的确,这世上厉害的女人也不少呢!大嫂你就是其中一个,我媳妇也很厉害。对了,还有县城、省城里那些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那一个个就更是没得说!以前我出门谈生意的时候遇到过几个,我的天,那一个个可真叫心思玲珑、手段利落!也就难怪人家大户人家越做越大了,毕竟别人家从来不会说生了女儿就不好好教的!”张元立赶紧点头。
“现在我得好好做生意,争取把家业做大。这样,等以后我儿子长大了,我也要给他们娶一个这么厉害的媳妇回来,让媳妇帮扶着他们把我们老张家的家业越做越大!”
既然陈老爷现在已经成了宋氏砧板上的肉,这个人也就没了多少谈论的价值。因此大家不过感叹几句,也就又将话题扭转回到了新任县太爷身上。
“大哥,新任县太爷的邀约,你答应不答应?”
“答应。”高风点头。
“咦?”这么爽快的回答,可把张元立给吓了一大跳,“以你那么不爱和人周旋的性子,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现在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以后少不了要和人周旋。那么现在,只要我和县太爷打好交道,以后就可以免除和下头那些人打交道的过程。所以,这次我必须去。”高风沉声说。
“原来如此!”张元立颔首,“的确,只要县太爷站在你这边,那么其他人你就不用怎么费心费力的去讨好那些人了。人家只要看在县太爷的面子上,那也不敢为难你啊!所以现在县太爷的确是该去拜访一下。”
说着,他就连忙点头。“既然这样,那咱们就说好了,到时候一起去县城见县太爷去!”
“好。”高风点头赞同。
只不过,去见县太爷,他们总得准备一份礼物才行。
他们家唯一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蛇了。
顾采宁和高风商量一下,他们就从蛇箱里取出来一条竹叶青,把蛇闷死后盘成一盘,放在炭火上烤干,做成干蛇。
到了正月初十这一天,干蛇也差不多做好了,他们就将干蛇装起来,骑着马去了镇上和张元立汇合,然后大家再一起坐车去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