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许攸心里在抽抽的疼,这可是上好的鹿肉,很难搞到的,还有美酒也是价值百金的几十年佳酿。
这典韦吃得可真是……多啊。
就这儿一会,已经吃了三人的量了,他们其余几人都还没怎么动箸,徐臻干脆就一动不动,转头盯着典韦看。
“你小子能不能吃慢点,又没人跟你抢!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对你多苛刻呢。”
典韦脸色一愣,憨厚的笑了一声,接着大快朵颐。
吃得许攸心中生疼。
但是他一直还没说到正题,基本上在聊的是这些年各地的民情政策,还有许多文人物风评,除此之外就是在阿谀奉承徐臻。
基本上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把话说到点子上,徐臻的脸色也很澹定,基本上不疾不徐,自不会去催促许攸。
等酒过三巡,当然,只是许攸和典韦在对饮,典韦每吃一口,都会狠狠地喝上一大口酒,两人推杯换盏换得许攸心都在滴血,这些所藏绝不是用来一口气吃完的。
本来就是待贵客的,但哪儿见过这可暴饮暴食的贵客,当真一点都不客气,典韦还是有谥号的活着的君侯,讲道理这种人怕是不太好热。
连死了才能有的东西都冠在身上,你说他脾气能正常吗。
过了一会儿,许攸知道挺不下去了,当即向徐臻举杯开口道:“君侯,有件事在心底,如今是到了许都来,心中疑虑难忍,真心想问。”
“你说。”
徐臻眉头一挑,终于到正事了。
于是微笑着对许攸点了点头,也不矫揉造作。
“君侯是如何得知,乌巢囤积了百万粮草的,甚至还早早的和主公定下了乌巢突袭之计策,让袁绍大军不得不溃散,袁绍也只能奔逃回魏郡,仓皇改道去清河。”
徐臻澹然一笑,“算到的。”
“阴阳玄学之术,”这话说得无比干脆,但是许攸咂了咂嘴巴,是半句都不敢信。
这不是在故意说着玩儿嘛。
“君侯,在下是真心求教,这大汉天下,能将袁绍打成这样的,可不多了。”
“怎么就不多了,”徐臻哈哈一笑,接着坐正了身子侃侃而谈,“其余人做不到,是因为他们没有兖、徐、豫、淮南一部这些领土,也未曾有这等兵力精锐,若是换一个人,咱们不是曹氏兵马,而是刘备、刘表、孙策、马腾、蜀中文武等,恐怕都可以打赢,至少不败也,你们输就输在,自以为北方诸地为最,看轻天下英豪,内乱不除,上下不欲,大家都在争功,我斩杀颜良的时候他就是冒进才被赶入了山林,若是紧守何至于此。”
“再譬如说你许子远,也许自汝南相随的时候,你是最受袁绍宠信的谋主,但到了冀州难道还是吗?他所需要的力量你做不到。”
许攸面带冷笑,神情已经变得很不好看,因为徐臻的话远远算不上客气,甚至有侮辱之感!
“他要的是士族背景安民心,要名士带天下士人相投,你许攸既算不上名士,又算不上士族,你只有最初跟随之心,那就应当早早的决定自己定位,不要去争那谋主之位。”
徐臻瞥了一眼,这种显而易见的事情他不在乎说给许攸听,至于更深层次的话,就万没有必要说了。
“哼,君侯这话是劝我应当逆来顺受?”
许攸当即感叹道:“哎呀,真应了郭奉孝当初离开时说的那番话了呀,袁绍之下难成大事!”
“此人刚愎自用,性情反复,不敢冒险行事,却又偏偏冒了最大的险举兵六十五万来伐。”
“别别别,”徐臻当即抬手让他打住,“你今日要是一晚上都给我倒苦水,那这就久没必要喝了,我不喜欢听你和旧主的恩怨,也不打算发表任何看法,足下若是想从我口中得到一两句夸赞那更是不可能。”
徐臻说完这话直接起身,身旁典韦提起了桌上的酒坛子就走,基本上不给他任何面子。
说白了根本没有交情,有什么必要在这你来我往的说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