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婉的party当天,贺州特意晚了一会儿才到,他怕祝明月一看见他又扭头就跑。
他让李观棋去买了条钻石手链,拿礼盒装着,给王佳婉当礼物。
原以为王佳婉口中的party只是个小聚会,没想到她整得声势还不小。
说是她的一幅画作得了奖,因此叫上朋友们庆贺庆贺。
却也没有只叫她的那帮小姐妹们,有头有脸的几家人中她都递了请帖,人家卖贺家和王家一个面子,多多少少也派了人过来。
甚至还在楼下的小厅里,给跟班司机们单独摆了几桌,只是没上酒罢了。
贺州一路走过来,对此不置可否:
“她倒是会做人。”
等见到了王佳婉,送上礼物道了一声喜,贺州找了一圈,却没见到祝明月的人影。
“明月呢?”
王佳婉像是才想起来似的:
“哎呀,明月没和我一起出门,我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到哪儿了。”
谁知一个电话过去,祝明月说不想来凑这个热闹了。
贺州的脸色当时就沉了下来:
“你扯着贺家的大旗请了多少人,我暂且不跟你计较,我为什么来你是知道的,现在你跟我说她不来了?”
王佳婉连忙赔着笑意安抚:
“表哥你别急,先坐下喝两杯,我这就叫人去,一定把明月请过来。”
贺州压着火气坐下,想独自静静。
但他贺总在这儿露了脸,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想来敬两杯酒混个脸熟。
贺州耐着性子被他们轮番敬了一圈,能推的都推了,实在推不了的多少喝了些,也是有了酒意。
但他还记得自己是来找祝明月的,点了支烟决定去外面吹吹风,顺便等着祝明月。
谁知他刚走到露台上,就看到楼下正对着的门口,祝明月和一个男人并肩走进来。
花园中央是一座大喷泉,有小孩儿拿着气球从喷泉旁边跑过去,撞了祝明月一下。
眼看着祝明月一时没站稳,要被喷泉淋湿衣裳了,男人连忙伸手揽住祝明月的肩膀护了一下。
祝明月抬起头,嘴角带着微微的笑意说了什么,男人也笑着答了几句。
郎才女貌,任谁看了也得说好一对璧人,连背后的喷泉水珠都像是成为了背景中的星光点点。
贺州只觉得刚才喝下去的酒都变成了火,从胃里一路烧上了头。
他手里的烟已经快烧到了指尖,而他还浑然不觉。
眼瞅着那男人保持着揽住祝明月的姿势,就这么走上了台阶。
甚至祝明月一边往台阶上走,还一边对他笑着说了什么,看得出来聊得很是契合。
贺州脑子里已经不能说是有火在烧了,只能说是有座火山,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的脸色,简直沉冷得可怕。
祝明月一边和那男人说话一边走上台阶,不经意间抬头时看到了站在楼上露台的贺州,她愣了一下,脸上的笑意迅速被稀释了,面无表情,甚至还皱了一下眉,像是有些厌烦。
贺州冷笑一声,烟头扔在地上,被他碾碎在脚底。
他对着祝明月勾了勾手指:
“明月,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