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蕴瑜穿着一身素雅的连衣裙,站在晚风里,单薄得像一抹即将消散的月光。
见到孟怀瑾,她快步上前,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
“怀瑾。。。。。。”
她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是来谢谢你的。厂子的资金,多亏了你。那笔钱,爸爸说,会尽快。。。。。。”
她的话语在她自己听来都显得底气不足。
因为,这已经不是孟怀瑾第一次为她家收拾烂摊子了。
孟怀瑾的目光平静地掠过她,
“陈默把钱送到了?”
“嗯,今天一早就送来了。”
孟怀瑾点点头,声音沉稳,
“以你们家目前的情况,没有哪家银行会贷款给你们的,这点,你和你父亲应该都很清楚,不然,他也不会让你来找我了。”
尹蕴瑜低头不语,双手紧紧攥着手包,整个人看起来委屈极了。
孟怀瑾站在原地,没有动,再次开口,
“既然陈默将钱送到了,那他应该也告诉你了——”
“这是最后一次!”
孟怀瑾的态度很明确。
尹蕴瑜猛地抬头,眼眶瞬间就红了,蓄满了泪水,声音带着哭腔,
“怀瑾。。。。。。”
孟怀瑾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平静的眼神没有任何怜悯、疼爱,甚至。。。没有一丝波澜。
他声音放缓,依旧清晰地划清着界限:
“我们之间,在回国前就已经结束了。这次帮你,是出于过去的情分,你应该很清楚。”
他顿了顿,“钱不用还。多出来的部分,自己留着傍身,一个女孩子,该学会为自己打算了。”
这番话,温柔,却比任何呵斥都更残忍。
他正在亲手切断与她的一切关联,甚至连「欠债还钱」这点微弱的联系都不愿保留。
尹蕴瑜的眼泪终于滚落下来,
“怀瑾,我知道。。。我知道我让你失望了。。。我家也让你失望了。。。”
她摇着头,声音里充满了绝望的哀求,“可是怀瑾,我是真的喜欢你,我不想分开。”
她试图去拉孟怀瑾的衣袖,“我们。。。我们离开这里,你带我回英国好不好?就我们两个人。。。。。。”
孟怀瑾在她伸手过来的瞬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避开她的触碰。
尹蕴瑜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看着她,镜片后的目光深邃,却没有任何动摇。
“当初你替你父亲来探听孟家那批特种钢材的进口成本和客户名单时,你不是已经做过选择了吗?”
尹蕴瑜的脸骤然惨白,连哭泣都停止了。
她认为,那是他们之间最深、也最不堪的伤疤,是横亘其间无法逾越的信任鸿沟,是她无法辩驳的原罪。
她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声音低哑地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