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兰见他收了令牌,这才破涕为笑,娇靥如花,收泪道:“何止不差,简直太好了!”
秦川见她吹弹得破的脸蛋上亮晶晶地兀自挂着几滴泪珠,却已是喜动颜色,直似梨花带雨,风姿楚楚,清丽绝伦,不禁心中一荡,侧头在她左颊上吻了一下,道:“好兰妹,我去了!”转身大步流星而去,行到门外时回头一笑,犹见沐青兰婀娜而立,伸手抚摸着被他吻过的面庞,竟似已经痴了!
秦川心想:“这枚天道令我是决计不会用的。再说,兰妹想得忒也天真,纵然天道盟的人不敢动我,此令的主人他爹爹可不会对我有半分手软!”想着沐青兰,心中不禁又想起了婉玉和卓玛。
他一边吩咐店伙备马,一边来到乱哄哄的前厅去寻易婉玉。大堂中灯火通明,人头攒动,只见婉玉正在柜台前跟老掌柜说着闲话,以她的惊世之姿,自是引起不少店中客人的侧目。
易婉玉望见秦川出来,向他招了招手,笑道:“怎地这么久才出来,只是分开一会而已,还跟沐姊姊临别秋波,难分难舍啊!”
秦川见她嘴角含笑,目光中颇有揶揄之色,脸上一红,摇头道:“你还说呢,订个房间要这么久。半天也不见你回房?”易婉玉道:“人家在这里等着送你出店,不成么?”格格一笑,伸手挽住了他臂弯。
两人并肩出了客栈,只见店伙将红马牵了出来。其时街道两旁华灯初上,店铺多半业已打烊。夜色渐浓,行人渐稀。
秦川微一侧头,见易婉玉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问道:“怎么啦?”易婉玉微笑道:“没什么。”秦川道:“没事的话你回房早点歇着吧,我要上马了!”易婉玉道:“好,那你去吧!”
秦川牵马行了两步,一回头,淡淡灯光下只见易婉玉俏生生的站在店前,一动不动,她见他停下,便微微一笑,扮个鬼脸,一副天真烂漫的模样,笑容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他心中一动,迈步返回,伸臂搂住她肩头,歉然道:“好妹子,是我对你不起,沐姑娘来了,我……”欲待分说,只觉一只嫩滑如脂的小手掩住了自己嘴巴。
易婉玉将脸颊贴在他胸前,低声道:“川哥哥,别说了,我刚想着你会不会回头看我,你便马上转过头来啦,……我知道你想说甚么!今天我跟沐姑娘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看得出来,她确是真心待你的!”
秦川紧紧握住了她小手,喉头便如鲠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易婉玉低声道:“川哥哥,我等你出来便是想跟你说,如果你我之间还要再说些谁对不起谁的话,那做人还有什么味儿?以后不准你再有这念头啦!你快去吧,早点回来,我去陪沐姑娘了!”展颜一笑,转身翩然入店。(未完待续。。)
三二、公子无缘(二)
ps: ; ;“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已无多。”有人说武侠小说已然没落,穷途末路焉,窃以为此话谬矣!金庸先生在《飞狐外传》中说过:“我企图在本书中写一个急人之难、行侠仗义的侠士。武侠小说中真正写侠士的其实并不很多,大多数主角的所作所为,主要是武而不是侠。”
武侠小说还是应该写侠的,侠即是一种“理想人格”,梁羽生先生说“宁可无武,不可无侠”;而古龙先生念念念不忘的便是求新求变,其实还是想将武侠小说写成塑造“人”的小说。好莱坞的电影中蜘蛛侠、蝙蝠侠等侠之流,用的“man”仍然还是“人”。可见番邦的侠和中国的侠亦无多大区别也。
子不语怪力乱神。所以敬而远之。现在的朋友们生活压力大,喜欢读些轻松些的东西。这部小说主旨仍在弘扬传统意义的侠义精神,所以未必招一些人的待见。但作者的企图仍是将纯文学的东西进行到底,成则我幸,败则我命,庶几不负少读金梁古小说的的夙愿也。
聊以为记。
三二、公子无缘(二)
秦洋微微颔首,淡淡的道:“好了,只是一场误会。你去睡吧!”孙福侧着身子,离上官信远远的,飞也似的溜了出去。
秦洋向上官信微一点头,道:“上官公子,你跟舍弟慢慢聊吧!”大踏步出门而去。
上官信转过身来,双眉一轩,道:“秦四公子,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婉玉姑娘何在,我要见她!”
秦川道:“玉妹的确跟我在一起。上官公子,请恕秦川直言,我和玉妹已然缔结三生之约,只怕公子……”他顿了一顿。瞧着上官信,见他不动声色,似乎未见恼怒,心下略宽,续道:“上官公子乃人中龙凤,无论人品才识,皆高出秦川千倍万倍。只不过男女感情之事,讲的乃是一个缘字,实是难以强求……”
上官信淡淡一笑,说道:“你和婉玉姑娘在少林寺首揭天道盟阴谋、击退西域怪杰‘阴阳猴’之事早已轰传江湖。适才我从你那下人口中知道,婉玉姑娘已在府上住了多日。秦四公子,你若以为我只是来纠缠玉姑娘的,未免太也小觑我上官信了!”
秦川微微一愣,心想:“你若非为了玉妹而来,又何以定要见她?”道:“我不明白公子言下之意!”
上官信喟然长叹,道:“秦四公子,我千里迢迢从江南而来,今日刚到彭城。便是有几句话想亲口对婉玉姑娘说,你……能否带我见她一面?”
秦川知他一向倨傲自负,从不屑求人,此刻这几句话。已是肯求之意甚明,便道:“好吧,上官公子请跟我来。不过,玉妹愿不愿见你。我可不敢担保!”
两人出了大风堡,飞骑而去,但见城内已罕见人迹。耳听得长街上笃笃的敲着竹梆,紧接着当当当锣声三响,却是敲更之声,已是三更时分。
秦川只道深更半夜众人定早已熟睡,不料尚未到平安客栈,远远便望见门前两串风灯之下,两个少女苗条的身影并肩而立。他不禁心头一热,叫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歇着?”快马加鞭,驰近二女,不待坐骑停住,已飞身跃下。
那两个少女正是易婉玉和沐青兰。二女在店内守候多时,闻到蹄声,便即出门相迎,果见秦川归来,皆是喜出望外,齐问:“怎么这么晚才回?”
秦川执着二女之手,但觉胸中暖洋洋的,心想:“有她二人这般对我,此生夫复何求?” ;歉然道:“你们俩真傻,我要是天亮才回来,难道你们一夜都不睡了?”
易婉玉格格一笑,啐道:“你别臭美啦!我跟沐姊姊姐闲聊来着,只因谈得投机,高兴之下一时睡不着觉。谁才稀罕等你回来,对不对,沐姊姊?”
沐青兰抿嘴一笑,点了点头,向秦川微微掠了一眼,幽幽的道:“是不是家里不欢迎我来,才这么晚?”
秦川忙大摇其头,道:“没有的事,依娘和大哥之意,恨不得现下便接你入堡呢!”沐青兰闻言甚喜,低下头去。
易婉玉陡然警觉有异,问道:“川哥哥,那人是谁?”
三人回过身去。黑暗中依稀望见一乘马缓缓而来,马蹄踏在青石板的街道上,得得有声。同时听到一个男子声音道:“婉玉姑娘好眼力,这么远也能看到在下?”
易婉玉听出是上官信的声音,花容微变,愠道:“川哥哥,你带他来做甚么?我不想见他!”一顿足,便欲转身进去。
蓦地里眼前白影一晃,上官信已拦在店门处,长身一揖,道:“婉玉姑娘莫怪,是在下冒昧劳烦秦四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