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小时候训练完常常挤一个隔间洗完澡再各回各家,或者更多的时候一起回某一个家。
这种赤裸相对的场景见得多了,顾贝曼可以说都麻木了。
但此刻偏偏不同。
花样滑冰是室内项目,把尹宓捂得更白了点。
因而白皙又健美的腿形上,伤痕就格外醒目。
冰鞋摩擦,跳跃动作时的摔伤,或是不慎与他人冰刀相撞。
这一项运动始终在挑战人类极限,纵然风雅却也危险。
顾贝曼知道,尹宓的背后应该还有一条手术瘢痕。
但她也仅仅是从新闻中得知,从来没亲眼见过那条伤口。
尹宓已经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热水从下而上腾起白茫茫的蒸汽,使得那些伤口也变得虚幻飘渺起来。
奇怪,只是多增添了几道伤痕,那曾经的小短腿长开了而已,为什么会有不一样呢?
是因为她们真的有好些年没像以前一样亲密相处?
甚至连尹宓受伤的事,她都不是第一时间知晓。
一种失控的感觉从顾贝曼心里蔓延开。
她定了定神,“腿给我。”
尹宓听话地伸出腿。
顾贝曼让她踩在浴缸边沿,自己半蹲着握住了对方的小腿。
摸上去的第一感觉是很瘦。
顾贝曼知道那腿上覆盖的肌肉够尹宓一脚把自己蹬到墙上扣都扣不下来,可手感上就是很瘦。
顶尖的竞技总是对应着极端的身体条件。
使得很多女选手,甚至一些男选手总是保持着轻盈的体态。
可跳跃总是要腿部肌肉发力的,看看顾贝曼自己的大腿肌肉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因而体重与肌肉成为一组折磨选手的永恒的矛盾。
尹宓,毫无疑问作为顶尖的一线选手,又是大龄选手,是被折磨得最惨的一批人。
“很、很痒……”尹宓结巴着说,手上动作想要阻挡却又不伸过来。
她实在是习惯了听顾贝曼的话,顶多冒一句话表达不满。
对她来说,反抗实在是有点太难了。
顾贝曼心理素质一流,完全没有露出一点羞涩或忐忑,手下一点没停顿的将那些手术伤口包裹起来。
尹宓的膝盖被绕成厚厚的粽子。保鲜膜却巧妙地让开了关节活动的间隙,便于病患行动。
“好了。”顾贝曼拍拍手站起身,“身上有伤少玩水。”
尹宓小时候喜欢玩水,家里才特意为她安了这个大浴缸。
被暗中点名的人点点头,哦了一声。
可能是浴室狭小空气不流通,她的脸色有点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