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老坐在右边楼上第一个包厢里的那个戴尖顶儿帽的没
有?
萧郁兰 (想一想)是不是那姓杨的?
左宝奎 你怎么认识他?
萧郁兰 昨天他还同一个报馆里的记者问我要照片儿呢。
左宝奎 你得当心,那真是个坏蛋,社会上有了这种人就像家里有一窝
小耗子似的,什么好东西不给破坏完。
萧郁兰 他今晚又来了吗?
左宝奎 怎么没有来,他每晚都不告假,有许多真想看咱们的戏的,不
是没有钱,就是没有工夫,偏偏他有的是钱,有的是工夫。
萧郁兰 我看他每逢凤仙儿上,他就坐在那儿看戏,凤仙儿一下,他就
溜到后台来了。难道还想打凤仙儿的坏主意吗?
左宝奎 不是打她的坏主意,莫非真爱她的艺术?
萧郁兰 他岂不知凤仙儿是刘老板的。
左宝奎 这年头讲的是霸道,只要是自己喜爱的,管他是谁的?不过这
个也不能全怪人家,只怪自个儿不好。(笑望萧郁兰)像咱
们萧小姐这样的正派姑娘,人家能勾引得坏吗?
萧郁兰 (笑了)那倒很难说。
[刘振声的跟包阿福上。
左宝奎 (对阿福)阿福,老板来了吗?
阿 福 来了。(预备脸水等)
[内刘凤仙唱《玉堂春》中的一段: “王公子一家多和顺,奴与他露水夫
妻有的什么情?”
[接着有人怪声叫“好嘛”。
[经理疾上。
经 理 老板还没有来吗?
阿 福 来了,来了。
经 理 (拭汗)真把我给急死了,再不来可真要误了。
左宝奎 还不要紧,叫前台再码后点儿。
[经理下。
[刘振声,一代名优,抑郁执拗之态可掬,便服上。
左宝奎 哦呀,老板来了。
刘振声 (略拱手)辛苦,辛苦。
左宝奎 辛苦,辛苦。
萧郁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