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什么不放心,毕竟他才是最危险的。
第二天清早,天灾就离开了。
小楼里只剩一个人,忽然倍显冷清。
天灾没拿通讯仪,那好吧,陶荇就处理一些事情,该回复的消息回复一下,该打的电话打一下,然后,他找到研究中心科技院秦博士,联络了小半天。
晚上,气温又开始下降,陶荇关好门,打开暖气片,把床铺好。
刚要关灯,听楼下敲门声,打开门就见天灾抱着胳膊站在门外。
他说两天后回来,但不到一天就回了。
那纤瘦的青年轻声道:“太冷了。”
陶荇忙把人拉到楼上:“你去哪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天灾迟疑了下,转身没回话。
这事情有点难以启齿。
他在那片污染严重的丛林里诞生,是动植物在长期污染变异后产生的浊气所化,本体形态是一团黑气,四周环绕红色藤条。
大多数的动物会有发情期,植物也有授粉的季节,他虽然不是动物也不是植物,没有发情与授粉行为,可会受到一些影响。
他会在固定时间很躁动。
这个躁动的具体表现是,他想找个什么来吻一吻,动物,植物……只要有生命的都可以。
可……又不是完全什么都可以,他要没被污染的,那些污染物有很难闻的气息,下不了嘴。
但自他幻形以来,世界上已经很少有没被污染的东西了。
产生意识后他看了很久的人类,知道人类与普通的动植物不同,他从他们身上慢慢学会很多东西,语言,习惯……还有羞耻心。
今天到了这个时间,他没好告诉陶荇,只自己出去找找对象。
但实在是找不到。
而他最近被养娇贵了,入夜后就开始无比怀念那温暖的小屋和柔软的被窝,一点也不想在外面呆,那寒风呼啸,竟让他有些受不了。
于是,他便回来了。
他收拾好,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脸微微泛红,还是很不安。
陶荇走到他床边摸摸额头:“你怎么了?”
那双如珠玉宝石的红眼眸抬起,忽而一闪:“对啊,你就不是污染物啊。”
“我是人类啊。”陶荇道,“难道,你不是吗?”
“我也是,我当然是。”天灾坐起身子,后面话要说出口了,而又迟疑了一下。
身体里生出一些奇怪的感觉,想亲,又有点退缩,一个解决躁动的事儿,莫名地变得有些慎重了。
但现在……不仅仅是躁动,却也夹杂着奇怪的向往与欣喜。
最终,这欣喜胜过了胆怯,他热切看着眼前人:“我能亲你吗?”
陶荇:“……”
这么……直接吗?
有什么不可以呢?
陶荇大概猜出了他可能是身体上的原因才会有这样的需求,他微微俯身:“你要怎么亲?”
“这样就可以。”天灾从被子里伸出手,勾住面前人脖子,仰头吻上去。
霎如清泉拂过身躯,安抚不安与躁动,干涸与炙热都被灌溉,丝丝清凉沁入心脾,每一处都舒适放松。
泛红的光打在他的面上,照得他的眉眼脸颊一片绯红,他吻得轻柔认真,可陶荇没有他这般平静。
陶荇看着那轻颤的睫羽,慢慢搂住他的肩,徐徐往前倾去,占据了主导权。
坐在床上的人随着这趋势后倒,半靠在了床头,陶荇倾压在上,与他唇齿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