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还真是直接。”
“很久没遇见让我动心的女孩了。”
所谓心动,不过是看她长得好看罢了,如果说女人是靠耳朵谈感情的动物,那么男人则靠的是眼睛。
“那我们算是认识了?”商陆跨过一个小水坑,褪色的帆布鞋溅上了几滴恶心的泥点。
“好啊,做个朋友如何?”那个医生有些受宠若惊。
“可以,我想问你个事。”
“你说你说。”
“你们医院有没有一个叫席崇华的医生?”
“拜托,”医生轻笑,“席崇华可是我们老院长,不过今年退休了。”
席叔叔做了院长?商陆的记忆里席叔叔一直是和父亲关系最好的外科医生。
“那你知道在哪里能找到他吗?”
“这个我不太清楚,倒是听人说他最近悬壶济世,在滨湖路附近开了家药店,免费给人诊断。。。”
医生话音未落,商陆的手指便凉薄地滑上屏幕,瞬间斩断了听筒里的声响,这串号码也随即被拉进了黑名单。
4
我们的生活中常常出现入侵者,他们站在你即将出现的下一个转角,他们停泊在你旅行将至的港口,命运的不期而遇会让你们成为朋友、成为敌人,然而不管是哪一种,你都在高度戒备。
人从剪断脐带的那一刻起就迫切的需要躲避的外壳,婴儿被裹在棉被里才不会哭闹,少年要戴上头盔才被允许开机车,老人要早早的为自己备好棺椁。
所以,一个人的外壳越是坚硬,他曾承受的疼痛就越深刻。
相比于商陆,对于袁婷这样的女人来说,根本用不上防御,她天生就是受人欢迎的,富贵的家室,白皙的皮肤,温柔的性格,优雅的谈吐…
可偏偏永远无法在一个男人那里夺冠,即使她有足够洞察人心的名校心理学学位,即使她有朝夕相伴的时间,但她始终无法透视那颗装裱在高处的心。
每次沈井原来姨妈家里吃饭,袁婷都会在姨妈姨夫面前强装微笑,可是每当被人追问她和沈井原的关系时,袁婷都会如鲠在喉。
于是袁婷将姨妈段冰支开到厨房去,自己坐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沈井原和姨夫谈论茶艺。
段冰在厨房准备着鲜榨果汁,她看着自己的丈夫和那两个年轻孩子交谈甚欢,心里格外窃喜,她越来越觉得沈井原渐渐融入到这个家庭,越发的期待能够将自己最最宠溺的外甥女嫁给这样一个优秀俊朗的男人。
自打做沈井原的心理医生以来,袁婷已经陪在他身边有几个年头了,这期间两人是否擦出火花段冰不得而知,然而她仅知道两人都没有交往过其它人,这就足够了。
优雅如她,段冰相信自己一手疼爱大的袁婷全然配得上贤淑达理四个字,嫁给沈井原是绝好的归宿。
段冰把鲜榨的果汁端到茶几上,调笑的对自己的丈夫说道:“这么多年我跟你在一起也没习惯喝茶,你现在又把两个年轻人拉拢到你的老古董战线,真是的,来,井原,瞳瞳,喝点西瓜汁解暑。”
“谢谢阿姨。”沈井原礼貌的接过果汁,不经意的问:“总是听您叫袁婷瞳瞳,哪个瞳字?”
袁婷接话道:“目字加一个童字,姨妈从小就这么叫我。”
沈井原也就顺口一问,众人也就没在意,然而此时的段冰握着水杯的手却猛然一抖,鲜红的果汁便溅到了沈井原的衬衫上。
段冰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才发现袁婷正手忙脚乱的帮沈井原擦拭衬衫,而一旁的席崇华满眼责怪的看着自己莽撞。
“真是不好意思,阿姨最近身体不太好手握不稳东西,瞳瞳,你带井原去席无的房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