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瑶死死护住身下的伯懿……
恶狗的血盆大口,锋牙利齿一口,一口落在了孟玉瑶的背上,头上,腿上……
待人赶过来时,她已是血人一个,伯懿却周周全全被她护在身下,毫发无损。
“哪里来的恶狗?怎从不见过?”
赶来的众人纷纷讶然。
伯懿被紧急护送回去,众人看着躺在地上的血婆子和恶狗的尸体,摇头叹息一阵子,也自知无回天之力,一个个怕引火烧身,垂头躬身离去。
待周围彻底静寂下来,甚至无一只苍蝇飞过,孟玉瑶从血泊里爬坐起来,看着地上已被乱棍打成血羹肉浆般的狗儿,泪洒一地。
“狗狗,为了复仇,今生你我皆受苦了……来世,我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活得好好的,为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原来,这恶狗是孟玉瑶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她训它多日,成功上演这出以命作抵的苦肉计,就是为了今日这场恶战。
只是看着狗儿此时的模样,孟玉瑶难免悲从中来。
若金瑞安霸玉娇胜过畜生,不夺她儿,她何至杀生如此,让一只无辜的狗儿惨死乱棍之下!
可自古以来,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她一弱女子,要想逆袭翻盘,唯有挺而走险,舍得一身剐,以命来赌生死赢家……
果然,不消几天,就有人来寻她,问她可否愿意上到霸老爷家,伺候小少爷,听从一切调遣支配?
孟玉瑶心似波涛,却面若平湖。
她抚了抚身上未愈合的累累伤痕,声音有礼又疏离。
“多谢大人好意,容我再三思几天,再给大人回话……”
那来人听了孟玉瑶尊称他为大人,心先就酥了一角,他一挨打受气的奴才包,今日竟被尊为此等光景,喜得脚趾头都要蹬到天上去了。
霸老爷家。
霸老爷听得那缺吃少喝的讨饭婆婆竟然没有立刻随来讨生活,喃喃道:“一个讨饭的,倒有几分骨气……”
自语罢,拿眼剜了跟前矗着的金瑞安两眼,那眼神瞎子都看得懂——
讨饭的都比你强!
金瑞安垂下绣花脑袋,喏喏听训。
霸玉娇寻思了一会儿,大喇喇开口道:“兴许是那讨饭的欲擒故纵,故意拿翘,为了日后多要银两也说不得……”
霸老爷听着她的粗门大嗓,眉头皱出川字!
时至今日,怎的一张嘴还如炸雷?竟无一丝女子模样!
霸家家门三生不幸啊!
可叹恨过后,又觉得她说得亦有些理儿,那就坐等真相吧。
又几日,派家仆又去乱草坟里寻那讨饭婆子,问她心中怎想?
这次,孟玉瑶应了下来,亦只字未提钱上的事。
“好,三日之后自行前往霸老爷家,过时不候!”
那家仆顾念孟玉瑶抬举他身份,谆谆叮嘱道。
孟玉瑶施礼谢过他,目送他离开。
家仆回去如实向霸老爷和霸玉娇禀报。
入夜,床上一番不堪过后,霸玉娇压在金瑞安身上问道:“天下竟有这等人在?救了有钱人家的人,只字不提钱的事?我看事出蹊跷,对这讨饭的老婆子断不可掉以轻心。
她想放长线钓大鱼也未不是……”
”娘子……你把我压疼了……可否先下来一会……”
金瑞安在霸玉娇身下叫苦不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