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李“噗通”一声跪下,手忙脚乱地去擦山魈的裤腿。山魈却一脚踹在他胸口,把他踹出去老远:“拖下去!给寨里的狗当点心!”
两个壮汉立刻扑上来,扭住刀疤李的胳膊就往外拖。“明达哥!救我!”刀疤李的喊声越来越远。
曹明达心里急得冒火,脸上却得装得平静:“山魈爷息怒,他就是个蠢货,您别跟他计较。”他摸出藏在怀里的金条,“这点小意思,给您打酒喝。”
山魈掂了掂金条,突然笑了:“金条不错,但我更喜欢你这性子。”他冲壮汉使了个眼色,“把人放了,看在你的面子上。”
刀疤李被拖回来时,嘴角淌着血,却还是梗着脖子瞪红娘子——刚才肯定是这女人暗中使了绊子。
曹明达赶紧给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话。山魈却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今晚你们就住东厢房,明天跟我去看货。要是看得上眼,以后你们就是黑风寨的二当家、三当家。”
“谢山魈爷!”曹明达拱手,心里却在盘算——东厢房靠近后山,正好方便查探他们藏军火的山洞。
深夜,曹明达悄悄推醒刀疤李:“走,去后山。”
刀疤李揉着被踹疼的胸口:“现在?外面全是巡逻的!”
“巡逻的每刻钟换一次岗,现在正好是空档。”曹明达摸出匕首,“红娘子肯定怀疑咱们了,得赶紧找到军火库,拿到证据就撤。”
两人刚摸到东厢房门口,就听见隔壁传来红娘子的声音:“山魈爷,我总觉得那两个不对劲,要不要……”
“再看看。”山魈的声音带着酒气,“他们要是真能帮我端了红蝎子,留着还有用。要是敢耍花样,我让他们尝尝被黑寡妇啃的滋味。”
曹明达和刀疤李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寒意。两人猫着腰钻进后山的密林,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亮了地上的血迹——看来经常有人在这里被灭口。
“明达哥,你看那山洞!”刀疤李突然指着远处,洞口挂着伪装网,隐约能看到里面的木箱。
曹明达刚要过去,突然听到身后有动静。他猛地转身,只见红娘子举着弩箭站在树后,箭尖正对着他的胸口:“果然是条子!”
曹明达迅速扑向旁边的岩石,弩箭擦着他的耳朵飞过,钉在树干上,箭尾还在嗡嗡作响。“刀疤!动手!”他大喊着掏枪,却见红娘子吹了声口哨,林子里突然窜出十几条黑影,手里的砍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
“抓活的!山魈爷要亲自审!”红娘子的声音带着得意。
刀疤李举着短棍迎上去,却被一个壮汉一脚踹倒。曹明达举枪扫射,子弹打在树干上,溅起一片木屑。“往山洞跑!”他拽起刀疤李,往山洞方向冲——里面肯定有炸药,实在不行就同归于尽。
山洞里果然堆满了木箱,曹明达撬开一个,里面全是AK47的零件。他刚要拍照,身后突然传来山魈的怒吼:“曹明达!你以为能跑掉?”
曹明达转身,见山魈举着猎枪站在洞口,红娘子和壮汉们围在他身后,像一群饿狼。“山魈,你藏这么多军火,是想单干?”
“单干?”山魈狂笑,“在缅北这地界,有枪就是王!你以为抓了白头翁就了不起?告诉你,老子的后台比你想象的硬!”
曹明达突然注意到红娘子腰间的对讲机,心里有了主意。他故意往山洞深处退:“硬?再硬能硬过炮弹?”
山魈果然被激怒,举着枪追进来:“有种别躲!”
就在这时,曹明达突然将一颗手雷扔向洞口,同时拽着刀疤李扑向旁边的木箱堆。“轰隆”一声,洞口被炸开的碎石堵住,山魈的怒吼被埋在里面。
“快走!”曹明达拽着刀疤李往山洞深处跑,里面居然有个暗道,看来是山魈留着跑路的。
跑出暗道,外面是条湍急的河流。刀疤李看着身后火光冲天的山洞,喘着气问:“明达哥,这下山魈肯定恨死咱们了。”
曹明达望着河对岸的山林,突然笑了:“恨?他现在该担心红蝎子会不会趁机端了他的老巢。”他摸出信号枪,对着夜空打了颗绿弹——这是让接应的人准备船。
信号弹在夜空炸开,像朵绿色的花。刀疤李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明达哥,刚才山魈说他后台硬,你说会不会是……”
“不管是谁,”曹明达的声音冷得像河水,“只要敢碰毒品和军火,咱们就一锅端。”
远处传来马达声,接应的船来了。曹明达跳上船,回头望了眼火光中的黑风寨,突然觉得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缅北的水,比金三角更深更浑,但他别无选择,只能往下蹚。
“下一站去哪?”刀疤李问,声音里带着疲惫,却又藏着点兴奋。
曹明达望着河对岸的火把,眼神锐利如鹰:“红蝎子的老巢。山魈和她斗了这么久,咱们正好坐收渔利。”
船顺着河流往下游漂,水声哗哗,像在为他们伴奏。刀疤李看着曹明达的侧脸,突然觉得,不管前面有多少毒寨和恶人,只要跟着明达哥,就没有打不赢的仗。
“明达哥,”他突然开口,“你说咱们能把这缅北的毒瘤全挖干净吗?”
曹明达回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之力:“只要咱们还站着,就一定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