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达哥,这破庙的门槛都快被白蚁蛀空了,黑蝎子真会选地方。”刀疤李捂着胳膊上的绷带,声音压得像蚊子哼,“你确定‘独眼龙’会在这儿交易?”
曹明达靠在剥落的神像后面,指尖捻着半枚铜钱——这是接头暗号的信物。“他昨天在电台里说‘子时过庙门,铜钱对月照’,除了这破庙,附近再没带庙字的地方了。”他瞥了眼庙外的月光,“注意看进来的人,左手戴银镯子,右手拎黑布包的才是正主。”
刀疤李刚要应声,庙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独眼男人探进头来,左腕的银镯子在月光下闪了闪,右手果然拎着个鼓囊囊的黑布包。“货呢?”独眼龙的声音像砂纸磨木头。
曹明达摸出另一半铜钱,对着月光凑过去,两半铜钱严丝合缝。“钱带来了?”他反问,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枪上。
独眼龙咧嘴笑了,露出颗金牙:“黑蝎子的人就是痛快。”他把黑布包扔在供桌上,“自己验吧,这批‘四号’纯度够高,比上次给‘白头翁’的还好。”
曹明达解开包,白色粉末细腻得像雪。他用指尖沾了点,放在舌尖尝了尝——苦涩中带着发麻的感觉,是高纯度毒品没错。“数量不对,”他突然合上包,“说好的五十公斤,这里最多四十。”
独眼龙脸色一变:“你找茬?”手猛地按向腰后。
“别紧张。”曹明达慢悠悠地说,“剩下的十公斤,是不是藏在神像肚子里了?刚才我看见你往神像后面瞟了三次。”
独眼龙眼神闪烁,从神像背后拖出个麻袋:“算你眼尖。”
刀疤李刚要上前搬货,曹明达突然拽了他一把。“等等,”他盯着独眼龙的鞋,“你鞋底沾着的红泥,是鹰嘴崖那边的吧?听说‘白头翁’昨天在那儿被伏击了,你去看热闹了?”
独眼龙脸色骤变,掏枪就射。曹明达早有准备,拽着刀疤李扑倒在地,子弹擦着神像飞过,碎瓷片溅了一地。“黑吃黑也不看看对象!”曹明达翻滚着抄起供桌腿,狠狠砸在独眼龙持枪的手上。
枪掉在地上,独眼龙惨叫着去捡,刀疤李扑过去按住他的背,铁链子瞬间缠上他的脖子。“说!是不是你出卖了白头翁?”刀疤李勒紧链子。
独眼龙脸涨得通红,断断续续地说:“是…是黑蝎子…让我引你们来…他说…要一石二鸟…”
话音未落,庙外传来汽车引擎声。曹明达踹开后窗:“走!”他扛起毒品袋,刀疤李拖着独眼龙跟在后面,三人消失在山林里时,黑蝎子的车队正好停在庙门口。
“明达哥,这独眼龙咋办?”刀疤李喘着气问。
曹明达回头看了眼远处的车灯:“带他去见‘白头翁’,就说我们捡了个‘礼物’。”他掂了掂手里的毒品包,“有了这个,不愁白头翁不跟咱们合作。”
刀疤李拽了拽独眼龙的链子:“听见没?算你运气好,还能换条活路!”
独眼龙瘫在地上,看着曹明达的背影,突然喃喃道:“你们…到底是谁?”
曹明达头也不回:“送你上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