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让。”
清淡悦耳的嗓音,随风飘过鸦雀无声的道场。
高台之上,段涯捏碎了椅子扶手。擂台之下,萧既白趴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输给了一个炼气期?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下州宗门不入流的低级弟子丢出了擂台?
“我……”萧既白踉跄爬起,想也不想地脱口而出,“我还没有准备好!”
不该是这样的!区区一个炼气,明明他抬手就能捏死——
“的确。”
他看见那个黑衣的炼气修士站在擂台之上,眼眸如春风和煦:“我方才出手太快,不如再比一次?”
萧既白脸庞一下火辣辣的,像被人重重甩了好几巴掌。
他听见一些声音,窸窸窣窣,从四面八方传来……那些刚才还为他欢呼的下州人,现在,正大声谈论着他的失败。
“天道酬勤,恭喜你成为内门弟子。”
他还看见,他的那个便宜师父从高台飘下,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胜利者面前,笑容分外和蔼。
“你还没有师父,不若拜入我的门下?”
所有人都看向了那个打败他的炼气修士,此刻,那个人就是全场的焦点——而他,已经被遗忘在角落里。
怎么会这样?
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他不是应该夺得魁首,享受众人追捧与夸赞吗?
怎么会又一次……又一次输了?!
……
竹林深处的小院,沉墨清抱着雪白小兽,穿过青竹,走到檐下。
“长老。”
木门未开,里面传来云不晚的声音:“输了?”
沉墨清:“我已成为内门弟子。”
院落安静了三秒,木门打开,云不晚一步步走出。
她看着沉墨清,面无表情,小声咕哝了句什么。
沉墨清听得很清楚,那句话是——居然真的能赢啊。
他微微笑了起来:“不是您说未得魁首,我便自行离去吗?”
云不晚背负双手:“说说而已,你还真信。”
苍舜:“?”
他盯着那个元婴,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拂过头顶绒毛。
沉墨清:“我能否继续跟随长老修行?”
云不晚转身:“随你。”
木门合上,她的声音又从里面传出:“带着你的猫去外面住,别天天刨我的院子。”
沉墨清无言地低头,看着某只妖皇。
雪白小兽理直气壮地坐在他的手臂上,昂起毛茸茸的脑袋。
就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