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晨点了点头。
而到了晚上,菲娜及时到他房间里,要跟伊利雅一块睡。
荆晨无所谓,仍然在地板上睡眠。
这下有菲娜陪着伊利雅,她一个劲安慰。
欢快气氛,让不至于沉闷。
菲娜嘴里有滔滔不绝的话。
但是,伊利雅的伤痛是菲娜任何言语都弥平不了的,纵然从菲娜嘴里泛滥出江河一发不可收拾,也如填海一般。
在菲娜困意来袭而眠后,伊利雅从床上下去,仍然抱着荆晨的胳膊睡眠。
荆晨做了梦。
梦到李茹云。
祠堂里海盗们将李茹云与他拉分开,拉出祠堂,她抓着他,不断喊着不要,襦裙衣服都破了,他只有衣服碎片在她手里。
画面一转。“男女授受不亲…茹云早已经是公子的人了。”她说。
他匕首不在手里,隐忍流汗里痛苦,她紧紧握住他的手,亲上了他。他心跳砰砰,她襦裙衣袖一点点擦净他脸上的汗。
在船上,她沾洗伤口,为他洗衣服。
甲板上,她踮起脚尖亲了他脸一下。他曾以为这是很深很隆重的感激。
“我…有喜欢的人。”将踏在东瀛之地时船上她说。
“放心吧!他会跟我商量放了我们的!”他说。
“公子,无论徐大人得没得到长生水,我愿意跟你一生一世。”她目光神情,他看得呆了,她投入他怀中。
“你会回故土的,我们一起!都会回去!”他说。
海盗们大刺刺,笑呵呵而来,她茫然无助地喊着公子救我,她死死抱住他的臂膀。她被拉走,拉进无尽黑暗。
“茹云!!!”
………
天亮,荆晨睁开眼,又见另一边菲娜也睡在旁边,顿感到烦闷头疼。他在中间,小心翼翼起身出房间。
船从抓悍挞的岛往南,天空依然阴霾,仿佛是揭不开的。烈风一直呼啸,最终努阿图出现。
“能不能让我在你旁边睡觉。”伊利雅求助道。
荆晨听得出无助,一时没有说话,后道:“能睡着就在床上睡吧。”
伊利雅便下床,也睡在地板上,他右旁边。
荆晨下意识往左旁微微挪了点,可她的无助可怜是看在眼里,出于善意,实在不想自己的泾渭分明让她更沉了,让她在旁边睡着就好。
“你为什么发生什么都能快速入睡?”她看着他说。
“我必须这样,”荆晨道,“而且…我是位刺客。”
“刺客?”伊利雅轻轻地念道,就好像把它记住到永远,“在我眼里,你是一艘船,勇往直前、永不退缩的船。”
不一会儿,她抱住他胳膊。
“伊利雅……”荆晨道。
“帮帮我,”伊利雅求道,脸紧紧贴在他胳膊上,“我知道,只有在你旁边睡觉,我才能睡着,不会做噩梦。求你这几天把胳膊给我。我想我过几天,就不会噩梦了。”
房间持续寂静,荆晨神情渐渐缓和,放松胳膊的僵硬。
天亮后,荆晨见伊利雅熟睡着,便将胳膊小心收回来,又去吃饭。
打开门,有人坐靠在门倒下,是菲娜。她迷糊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