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皮座椅软乎乎的,他却如坐针毡。
现在才明白,这位爷要真想收拾他,根本不费劲。
好在人家没以势压人,不然贺家只有背井离乡避祸这一条路了。
之前说什么撞死在巡捕局,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从古至今,史书上能慷慨赴死又有几人?
贺永强没那多心眼,在车里摸来摸去,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泉海,你忙你的吧,不用再跟着了。”
陈佑打发走了翁泉海,这才上了副驾驶。
。。。。。。
关学礼就在前门分局,离小酒馆不到一公里。
陈佑使用面子果实,很快在大办公室见到了经办人,侦查科副科长孙光大。
此时已是中午,巡捕们捧着铝制饭盒,吃的正香。
其中有几个旧巡捕,纷纷和他打招呼。
陈佑也没拿架子,一人甩了根烟过去,乐呵呵和他们聊了几句。
贺老头父子见状,心里更是庆幸,赶紧说明了来意。
“好了?!”
孙光大愣了一下。
当时他看过贺永强伤处,蛋黄都碎了,这能治好,可能吗?
又见陈佑穿着体面,带着随从,心里顿时有了些不好的猜测。
他把饭盒往桌上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锋利,沉声说,“这位老同志,贺永强真的好了?
不要怕,你尽管说实话!”
陈佑还没说话,贺老头就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同志您误会了,我儿子的病真的治好了!”
孙大光自然是不信的,还想再说什么。
边上的同事钱有根一把拽住了他,凑到他的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孙大哥,你调来的晚,不认识这位爷。
他原先也是巡捕,如今娶了个资本家媳妇。
听说和上面关系很好,你可不要得罪了人了。。。。。。。”
孙大光猛地推开钱有根,“砰”的一巴掌拍在桌上,厉声说,“关系硬怎么了?咱巡捕局讲的是实事求是!
王子犯法,还得与庶民同罪呢!”
陈佑忍不住笑了,指了指贺永强,“孙科长是个爽快人。既然不信,那就验呗。
事实摆在眼前,总不能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