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儒温声安抚,随即上前把脉。
屋内众人屏气凝神,只剩下香秀的痛苦呻吟声。
白景琦攥着拳头,指节泛白,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扰了医生。
“大、大夫。。。。。。我这孩子。。。。。。还能保住吗?”
香秀强撑着剧痛,声音断断续续。
盛怀安扶了扶颔下山羊须,眼神闪烁,竟有些不敢直言。
他沉吟片刻,才对着白景琦低声道,“七爷,先让人备一副‘泰山磐石散’吧,以备不时之需。”
泰山磐石散?!
白景琦脸色骤变。
他出身中药世家,怎会不知这方子是金典保胎药,专治气血亏虚,胎元不固。
一旦要服用这剂药,说明情况已经很危险了!
他猛地转头瞪向白敬业,压低声音怒斥,“混账东西!还不快去药房取药!
要是香秀和孩子有半点差池,我扒了你的皮!”
白敬业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再磨蹭,一瘸一拐走了。
不过等背过身去,嘴角却忍不住偷偷勾起。
没一会儿,周砚儒也收回了手,起身时脸色凝重,“七爷,我们出去说。”
香秀闻言脸色更加苍白,颤声说,“难道。。。。。。没救了?”
两个大夫低头不语,不知怎么回答。
“香秀,你放宽心,”
白景琦强笑一声,柔声安抚,“陈先生已经在来的路上,他一定有办法的!”
香秀心里对于陈佑那是极其信任的,闻言嘴角勾起,闭目养神不再多言。
三人轻手轻脚带上房门,刚走到廊下,周砚儒便急声道,“七爷,夫人的脉象本是滑利孕脉。
可如今滑而无力,尺脉虚浮,分明是气血大亏、胎元失养之兆!
依我看,怕是夫人年纪偏大,又连日操劳,这胎。。。。。。
怕是难保住了。
七爷您要有个心里准备。。。。。。。”
盛怀安在一旁点头附和,“周兄说得对,我们俩诊脉结果一致。
这情况十分凶险,稍有不慎就是一尸两命啊!”
“我看。。。。。。还是送医院吧,西医说不定有办法。”
周砚儒无奈说道,脸上有些发烫。
作为中医,竟然把病人推给西医,实在是愧对祖师爷。
可他实在没把握保住孩子,不能因为门户之见,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