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莞宁声音凛冽,毫不留情:“谋逆篡位,你必死无疑!不过,你再这般口出不逊,不留口德,便怪不得皇上无情。”
韩王继续冷笑:“无情如何?有情又如何?”
魏王却忽地张口道:“我谋逆篡位,死不足惜。恳请皇上饶过阿凛的性命。还有瑜姐儿,自小便住在宫中,皇上皇后亲眼看着她长大。还请皇上皇后一并饶过瑜姐儿的性命。”
韩王面色一变,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他怎么能这般冲动,只顾逞口舌之快,竟忘了萧烈父子还有一线生机!
韩王能屈能伸,立刻跪下求饶:“恳请皇上饶过阿烈父子的性命,便是将我千刀万剐,我亦无半分怨言!”
萧诩沉默片刻,才道:“来人,赐毒酒!”
却未言明是否肯放过萧凛父女萧烈父子。
韩王一急之下,还待张口求情。
魏王却干脆利落地喝了毒酒,瞬间便毒气攻心,毒发身亡。
韩王面色如土,被“伺候”着喝了毒酒,很快也闭了眼。
……
韩王魏王被处死,藩王之乱就此彻底平息。
萧诩却无什么喜色,安静地坐在龙椅上,许久都未曾说话。
顾莞宁沉默相伴。
不知过了多久,萧诩才涩然说道:“先是三皇叔,然后是四皇叔六皇叔。这张龙椅,竟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令萧家子孙纷纷为之丧命。”
他和顾莞宁,有三个儿子。
将来,这一幕还会上演吗?
顾莞宁似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以后的事,谁也说不清会如何。此时多想也无益处。以后我们在教导阿淳和小四的时候,倒是要更精心几分。”
野心两个字,大多是少时便在心中种下了种子,日后便会成为执念。防患于未然,教育上便要特别留心。
萧诩定定神,点点头应道:“言之有理。”
顿了顿又道:“阿宁,过几日,我要去宗人府一趟。”
顾莞宁静默片刻,说道:“我去见一见林氏傅氏。”
番外之兄弟
宗人府。
韩王魏王皆被毒酒赐死,死后未能葬入皇陵。
安庆王亲自到了天牢,将此消息相告。
满面胡须颓然不振的韩王世子,听到此噩耗后,并未失态恸哭,反而有“这一天终于来了”的麻木。
成王败寇,愿赌服输!
从父王决意起兵的那一日开始,他便已做好随时赴死的准备。
父王死了,接下来便该轮到他……哦,还有魏王世子。
韩王世子转头,冲着同样短须满面憔悴不堪的魏王世子道:“堂兄,轮到我们了。”
魏王世子显然没有欣赏这份“幽默”的兴致,脸上的神情僵硬而冷漠。
韩王世子又转过头来,讥削地问道:“安庆王叔,你打算怎么送我们上路?毒酒还是砍头?三丈白绫就别拿来了。那是妇人的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