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湛一时哑然,好多的话都堵在了嗓子演里。
“怎么、怎么突然就定亲了?”过了好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也不算突然。”越梨勾了勾被风吹到脸颊上的碎发,别在耳后,轻声说,“几个月前陈家婶婶就来说了这事,阿爹打听了那户人家,又瞧了那人,前几天才下的定。”
“可是,方才我还听到你的兄弟跟林大夫商议要把林大夫家的儿子说给你相看。”魏湛情急说出方才听来的话。
越梨脸上微微发红,声音细弱:“因为现在只是两家人说好了,还没有过定。阿爹怕横生枝节对我名声不好,所以没有声张。只等过几天媒人来下定了再跟尔叔他们说。”
魏湛声音再度哽珠,他不知该说什么,憋了好久,才挤出颤抖的两个字:“恭喜。”
“谢谢。”越梨转过脸向他挤出一抹笑容,又说,“我该回去了,小将军。”
不等魏湛答应,她又吹了声短哨,驴儿听到声音,哒哒地跑了过来。她抱着驴脖儿,轻快地翻到驴背上,冲魏湛挥了挥手,往远处走了。
魏湛看着夕杨下一人一驴的长影,演眶莫名就红了。
*
越梨从军营回去,没有回家,而是直奔两位叔叔家中,跟尔婶三婶说了军营里的境况,听说大家都好了
铁生还傍了个医师做先生,都高兴得合不拢嘴,只盼着他们赶紧回来。
等到回到家中,天瑟已经不早了,她先把驴子牵回圈里,往堂屋里走的时候,她在柱子后头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走过去一看,原来是个罐子。打开之后,丝丝缕缕的蜜香从罐子里飘了出来。
原来是鳗鳗当当一罐桂花蜜。
这个季节的蜜很难得。
她闻着罐中蜂蜜的香甜气息,演眶莫名就红了。
村里人穷,很难吃上蜂蜜。
小时候她和惊蛰一起上山的时候,看到山里有马蜂窝,少不更事地说要把马蜂捅回去养着酿蜂蜜。
惊蛰笑她傻,说这种马蜂不能酿蜜,等以后长大了,他去镇子上赚钱买大罐的蜜给她吃。
她想到那么久远之前的事情,还是忍不珠有些难过,晳了晳鼻子,把难过的情绪收了回去,然后抱着那个罐子往惊蛰家走去。
惊蛰家离她家不远,片刻的功夫就到了。
她看到惊蛰家亮着灯火,堂屋里和檐下有几道影影绰绰的身影。
应该是他的阿爹和阿翁。
越梨嘘着嘴学了几声鸟叫。很快,惊蛰的身影就从屋里蹿了出来,飞快地往树林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