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趿拉着软鞋凑过来,爪子踩在青砖上还发飘,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墨韵哥,卯时是不是还没到呀?天还没亮透呢……”
“快了。”
墨韵往他碗里放了块蒸软的枣糕,是婆婆昨晚蒸的,
“喝完粥去院角扎桩,我教你站‘四平式’。”
院角的老槐树底下空着片地,青砖铺得平平整整。
墨韵先站定了姿势: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膝盖微屈,双手虚虚抱在腹前,腰杆挺得笔直,却不见半点僵劲。
“像我这样,”
他声音放轻,怕惊飞了槐树上的晨鸟,
“别想着用劲硬撑,就当自己是棵刚扎根的小树,脚下要稳,身上要松。”
白糖学着他的样子站好,刚站稳就晃了晃——膝盖要么弯得太厉害,要么直挺挺的发僵。
“哎呀……”
他皱着眉调整姿势,爪子在青砖上蹭了蹭,
“怎么总站不稳呀?”
“气沉下去。”
墨韵走过去,指尖轻轻按在他的后腰上,
“别把劲都吊在胸口,往下沉,沉到肚脐那块——对,就这样,肩膀再松些,别绷着。”
指尖的力道很轻,却像能把他飘着的劲往下引。
白糖跟着调整,慢慢的,脚下好像真稳了些,只是腿肚子开始发酸,才过一炷香的工夫,额角就沁出了细汗。
“墨韵哥……”
他偷偷抬眼瞧,见墨韵正站在旁边看槐树叶,好像没留意他,忍不住小声喊,
“我站了多久啦?”
“才两刻钟。”
墨韵的目光转过来,落在他打颤的膝盖上,
“腿酸了就动一动?”
“才不!”
白糖立刻把膝盖绷直了些,鼻尖都快翘起来,
“我能站够半个时辰!”
可这话刚说完没片刻,他的身子就猛地晃了下,差点往前栽——实在是腿酸得撑不住了。
墨韵伸手扶了他一把,掌心碰到他的胳膊,能觉出肌肉绷得发硬。
“行了,今日先到这。”
他往石桌那边指了指,
“去歇会儿,喝口凉茶。”
白糖一屁股坐在石凳上,揉着发酸的腿直喘气,刚端起凉茶喝了口,就见墨韵拿了个小布包过来,里面正是昨日河边见过的鹅卵石。
“歇够了就练这个。”
墨韵递给他一块,
“试着把韵力缠在石子上,记住,要‘缠’,不是‘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