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柱上的律法符文忽明忽暗,将他的影子拉得极长,与光影消散的余辉交织在一起,透着一股玄幻而又冰冷的诡异。
无情沉默着,目光在星图与光影消散的方向间停留了片刻,玄色长袍下的身形纹丝不动,仿佛与殿内的盘龙石柱融为了一体。
良久,他才收回目光,指尖的律法令牌被重新握稳,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只淡淡吐出两个字:
“知道了。”
话音落,他没有再看大殿深处的阴影,转身便朝着殿外走去。
玄色衣摆扫过地面,带起的风声渐远,烛火重新开始跳动,却依旧驱散不了殿内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殿柱上的律法符文光芒黯淡了几分,像是随着他的离开,连“秩序”的气息都变得稀薄。
而那团本已散开的银白光影,却在无情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殿门后,重新从空气里凝聚起来。
这一次,光影的轮廓愈发清晰,边缘的银辉流转间,竟真的像是有一张无形的座椅在它身下浮现——光影就那样优雅地“坐”了下去,姿态慵懒,仿佛一位俯瞰棋局的观者。
它悬浮在星图旁,光晕中流转的符文忽然定格,化作星罗班六人在迷雾谷中行进的模糊剪影。
光影的“视线”穿透了判宗厚重的石墙,越过层层结界与阵法,直直落在了迷雾谷深处的山路上——那里,星罗班正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嶙峋的怪石间。
“呵……”
光影发出一声低笑,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嘲弄,
“四维的棋盘,三维的棋子,偏要做跳出棋盘的梦。”
它的“目光”在白糖、武崧等人身上一一扫过,最终定格在墨韵身上。
光晕中的符文剧烈跳动起来,像是在标记这个“不稳定因素”。
“最有趣的就是你啊,墨韵……”
光影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明明只是被命运推着走的棋子,却偏生带着能打乱棋局的‘变数’。”
它顿了顿,银白的光芒忽然变得锐利:
“可惜,再特殊的棋子,也该待在该待的位置。想脱离掌控?想改变命运?真是……天真得可笑。”
光影静静“坐”在大殿中,注视着星图上那几颗代表星罗班的微弱光点,光晕中不时闪过墨韵的身影。
它像是在等待,等待这些“低级生物”在它布下的命运网中挣扎,等待看他们如何在判宗的律法与混沌之力中走向注定的结局——毕竟,对没有“感情”的它而言,这场名为“命运”的观察,不过是一场漫长而有趣的游戏。
与此同时,迷雾谷深处的山道上。
墨韵正低头与身旁的墨紫说着话,指尖的玉佩泛着淡蓝色的微光,驱散着周围的寒气。
“阿紫,你看这迷雾谷的阵法,符文排布比之前的结界更密集,看来判宗的防御确实如我们预料的那般森严。”
他的声音温和,带着兄长特有的沉稳,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目光落在妹妹身上时,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护佑。
墨紫握着折扇的手紧了紧,回以一个安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