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不打一处来,秦怿抬眼瞪向那个罪魁祸首。
下颚突然被人一把掐住,秦怿不得不顺应江恒的力道仰起头,一股若有若无的薄荷叶气味在空气中弥散,秦怿霎时呼吸一滞,跟前那人的目光化作将燃未燃的火焰,就要包裹他,燃烧他,吞噬他。
“那咬回来好吗?”
江恒贴近秦怿哑声道。
话音刚落,江恒的唇重重地压了上来,肆无忌惮地掠夺着,搜刮着,像要将他吞之入腹。
着了魔似的,身体的支点被人夺去,秦怿一时浑身发软,直直往病床倒去。
整个人被囚禁在怀抱里。
细细密密的吻像雨点,落在唇上,落在脖颈。
开衫睡衣识相地变得松松垮垮,纽扣被解开,第一颗,第二颗,第三颗。
视线渐渐变得模糊,薄荷叶气味愈发浓郁,雨点滚烫得烧灼,秦怿要溺死在这场细雨之中。
“嘶……”
落伤的小腹被不小心压到,秦怿情不自禁咬住江恒的下唇,话语挤在紊乱的气息中,“别、别直接压过来,碰、碰到我的伤口了。”
江恒立即停下动作,气息还未捋顺,便慌慌张张地抚上秦怿的小腹,“是这吗?”
回应他的是几声不成调的喘息。
江恒顿时喉咙一紧,视线被下方兴奋得不行的部位勾住,他咬了咬后牙槽涩声道,“我用手帮你吧。”
“你特么的……”
秦怿随意揉了把脸,不由得哑声失笑,使坏似的伸出膝盖蹭了蹭他,那跟自己如出一辙的兴奋,“忍得不难受啊?”
“怕伤到……”
“放心,你没那么厉害。”
秦怿伸手揪了揪他的脸颊,抬眼看向房门,轻踹江恒上的侧腰,“少废话,锁门去。”
山雨欲来的信号灯闪烁。
病房门锁上那行猩红的“请勿打扰”
标识醒目。
房间充斥着暖黄色的暧昧。
薄荷叶气味浓如烈酒,绵长,迷醉,飘飘欲仙。
秦怿想起第一次学习驾驶战斗直升机。
笨拙的,小心的,亢奋的。
离地时腾然而上,身体跳升,心脏在后面追,失重感汹涌。
偶尔碰到气流撞击,被来势汹汹的颠簸感淹没,随波逐流。
灵魂逃离身体,在半空中荡漾。
血液在密闭环境下高速流动,大脑充血,一片空白,方向感被剥离,五感被极致的刺激包裹。
脑海里在放烟花,红色的,蓝色的,金色的。
最终都化作星星点点,视线慢慢模糊。
渐渐适应节奏。
掌控着引擎。
直升机与他合二为一,随着他的操作,加速,再上高度层,持续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