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过来的路上耽搁了一下,还好赶上了你的节目。”
宋丽丽手拿着还冒热气的烤红薯,闻着香甜的味道,明显觉得温松变了。
和上次见面比,好像和她的距离更近了?
宋丽丽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和温松出了后台,走到了一个无人僻静的角落。
他们俩站在后台,太多人看着了。
宋丽丽心里有很多话,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小口吃着红薯暂时掩饰。
温松看着她的侧脸,忽然开口,“宋同志,你觉得做军属,是不是很辛苦?”
宋丽丽吞下嘴里的食物,侧头笑,“温同志你说的辛苦是指哪方面?”
温松道:“我们部队纪律严,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聚少离多是常事……
作为这样人的家属,一定很辛苦吧。”
“我姐是军医,我听过很多你们军人家庭的事。”宋丽丽看着温松,眼睛亮晶晶的,“我觉得辛苦是双方的,他保家卫国辛苦,她操持家里同样辛苦,最重要的是相互理解,只要心在一块儿,再苦也能过去。”
现在随军政策也挺好的,有情人总会在一起。
温松神情意外,“你,认真的?”
“嗯啊。怎么了温同志?”
温松有些压不住唇角,“下周有空吗,我带你去北海公园玩。”
宋丽丽笑出声,“好,我要吃门框胡同的褡裢火烧!”
温松的笑容逐渐宠溺,“两笼够不够?”
——“丽丽,快来这边帮忙!”
“他们在叫我呢,我先过去了。”宋丽丽有些不舍得。
“去吧!”
*
后台换衣间的挂钩上挂满了演出服。
夏文昌正对着镜子试穿凡立丁西裤,这是他爸托外贸局的朋友弄到的紧俏货。
道具组的学弟抱着个铁皮饼干盒路过,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裤子,“夏哥,您这西裤可真显精神!”
夏文昌挑了挑眉,那可不,他的裤子,搭配脚上这双上海制革厂特供的三接头皮鞋,光这身行头,就够普通工人挣半年。
等下他肯定能收获不少艳羡的目光!
“夏同学,下一个就到你了。”报幕员掀开布帘喊了一声。
“好嘞。”夏文昌把准备好的诗稿塞进衬衫口袋,继续整理起领结。
俞泽抱着工具箱走进来,上下打量他,“哟,夏大才子今天穿得够精神啊。
比那天被狗追好看多了!”
夏文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哼!某些人,就是嫉妒。”
俞泽笑了笑没接话,蹲在地上收拾工具箱,他假装捡掉在夏文昌脚边的烙铁头,指尖在皮鞋前掌的缝线上轻轻划了一下。
那里的线比别处松了半分,是刚才夏文昌试鞋时他就注意到的。
他的指尖带着细不可察的铜丝,比绣花针还细。
末端被他用尖嘴钳弯成个极小的钩,刚好能嵌进皮鞋前掌的缝线里勾住。
现在就等着夏文昌上场了。
五分钟后。
夏文昌昂首挺胸地走向台上,意气风发,“我给大家带来的是诗朗诵《青春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