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给二小姐的,三小姐说了,她二姐现在情况特殊,需要吃些好的,补充营养。”
赵露白也已经醒了,醒后沉默了许多。
她已经彻底意识到了,这整支队伍里,除了疯掉的苏茯苓,再没有人会帮着她,迁就她。
所有人都成了她的敌人!
她顶着满脸紫红,肿成猪头一样的脸,看到徐孝之过来,一把就将包子抢了过去。
撕开油纸包,狼吞虎咽就开吃。
徐孝之对她反而温和:“你慢点,二小姐,三小姐说了,之前她不知道你的情况,现在她知道了,以后会想法子多照顾你的。”
赵露白满嘴包子馅,张嘴时露出一口脏牙:“算她这贱皮子还有点良心,不像某个狼崽子,一颗心都是黑的,烂透了!”
赵玉堂紧捏着药瓶,满脸阴沉。
妇人之仁,真是妇人之仁!
赵予书那个蠢货,她总是这样!
不分情况地心软。
对赵露白那么好做什么,她会记她的好吗?
又冰冷地看向赵露白还没有什么异常的肚子。
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就已经在抢属于他的东西了。
万一真生下来……
赵玉堂眼底掠过一丝阴鸷的暗色。
之后的几天,队伍又重新上路。
赵玉堂的双脚无法行走,张小娘就放弃了去马车上务工,选择留在囚犯队伍,把他背在背上赶路。
白小娘对此颇为不屑:
“那小崽子满眼凉薄,根本不拿她当回事,说两句好听的,她还真拿他当自己儿子了,蠢!”
柳小娘惊奇道:“张氏平日在府上不声不响的一个人,真想不到她还有这个韧性。”
赵予书因为还得经商,不方便时常来马车上陪她,又怕母亲一个人在车中无聊,于是白小娘就得了个好活儿。
别的妾室们白日里上了马车都是干活,她不用,她就陪着柳小娘聊天,给她解闷就行。
两人在府上来往不多,见面也不怎么说话。
如今聊起来,才发现两人不仅曾经都是丫环,而且经历也相似。
和赵百岁在一起,都是不太情愿,对苏茯苓那个佛口蛇心的,也全都看穿了她的把戏。
白小娘有一张绘声绘色的巧嘴,把赵家人的苦难说得像话本子。
柳小娘对赵露白和苏茯苓也是积怨已久,听得津津有味,赵予书给她买了不少零食打发时间,她边听边嗑瓜子。
就这样,悠哉悠哉地走着,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距离边北越来越近,脚下的路,也越来越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