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迫不及待把火银曾经劝阻别人的事说了一遍。
赵予书若有所思地听完,挑了挑眉:
“既是这样,就更说明我判断的没错了。”
文娘疑惑地看着她。
赵予书拽着火银的肩膀,让他直起身,拎着他的领口,与他对视。
“我问你,假如我今日饶了你,你日后还会不会心存怨恨?”
火银双眼中热火喷涌,咬牙道:
“会!
兄长已死,我作为他在世上最后一个亲人,如果选择苟且偷生,那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你如果放了我,迟早有一日,我还会继续找你报仇!”
“好!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小兄弟。”
赵予书冷哼一声:“既然如此,方才我在车上,你一击不中,为何不追击?”
火银这次迟疑了,没有再接话。
赵予书替他答:“因为你知道,黑风寨的那些人能有现在的安稳日子,全是因为我一人。
如果你真的伤了我,无论我是死了还是重伤,都难保我的手下会为我出气,迁怒到他们身上,对还是不对?”
火银惊讶她的心思剔透,咬牙答:“对!”
杀了赵予书容易,但她死之后,黑风寨的乡亲们再想过现在这样的轻松日子就难了。
“你杀不了我,我也没心思杀你。”
赵予书拎着火银,扯着他往后面走。
去往边北的路越来越崎岖,众人如今是在走山路。
只能容纳两辆马车通行的山道两边,全是陡峭的斜坡。
赵予书扯着火银走到斜坡旁,用他的匕首划开了绑着他的绳索,接着又把匕首塞进了他手中。
“你……”
火银不明白赵予书想做什么,疑问地看着她。
赵予书朝着斜坡一指:“我不会杀你,但也容不下你,想必你也是同样的想法,绝不愿受我的嗟来之食,所以你便走吧。
你从这里跳下去,今日你我的恩怨就两消。
我不会因你迁怒黑风寨的人,你日后有了本事,也依旧可以再来找我报仇。”
火银起初看到斜坡时还有些茫然,听了赵予书的话后,眼中只剩坚定。
“好!
赵公子,你这样的处理方法,我服气!”
说罢,他朝着斜坡迈出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