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血液都凝固了。
“而且我跟你说啊,晏神接这个真人秀节目好像就是为了晚晚才来的。”那人用一种羡艳的目光望着前方,“我磕的cp果然是真的。”
谢玩垂下眼睑,只觉得脚下特别重。
重到他甚至都抬不起脚离开这里。
无形的黑夜仿佛将他拉进了深渊,囚困他,束缚他。
他挣脱不开。
“可是我还是磕不来晏神和苏晚的cp。”暗林里的谈话还在继续着,“还是‘鱼丸’对我胃口。啊——今天我还看见谢玩给晏神包扎伤口了,玩玩真是太温柔了。他俩一定是真的!”
“你是不是有病啊。”那人又啪地一掌打在了对方的臂膀上,“两个男的有什么好磕的,听着就恶心。而且你知道吗?人家晏神是恐同的!我记得之前他还专门发了微博声明自己深度恐同,还说了不会和男人在一起。”
听到这里的谢玩脑子里又被劈过一道闪电。
要不是这人提醒。
他真的都忘记了晏遇知恐同。
“那‘鱼丸’……”
“营业啊!”那人继续说,“其实我也挺无语的,你说晏神都这么大腕了,为啥还要靠炒这种热度带流量啊。哎,可能这就是娱乐圈吧。”
啪嗒一声,谢玩手里的烟掉在了地上。
原来掌心的汗早已将烟身浸湿了。
他挪步后退。
逃也似地再黑夜里疾步而行。
回到帐篷后,拉过被子盖过头顶。
脑子里一直萦绕着玩玩两个字。
他怎么就那么木楞,晏遇知是谁啊?
那么高冷的影帝,怎么会喊一个大男人的名字喊叠词呢?
玩玩。
晚晚。
“原来还真是个替身。”谢玩自嘲自笑,“只不过别人都是容貌替身,而他却是个名字替身。”
当晚,谢玩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唯一的伙伴。
梦见他们在一个公园的草丛里遇见了一只黑色的流浪猫。
小流浪猫的眼睛浑浊不堪,似乎想要求得一个主人将他领回家。
然后他和那个朋友真就将那只黑猫带走了。
他们一起养黑猫,还一起和黑猫玩黑猫警长的游戏。
“啊啊啊,黑猫警长;
啊啊啊,黑猫警长;
森林公民向你致敬,向你致敬,向你致敬!”
直到他们次日再入精神科大楼录制节目的时候,谢玩嘴里还在哼这首歌。
晏遇知听见这首歌的时候,后背的冷汗都爬出来了,比走廊里的阴森气息更让他觉得悚人。
“怎,怎么突然唱歌了?”晏遇知咽了咽紧致的喉咙,只觉得干燥无比,很难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