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他竟然承认得如此干脆,没有丝毫辩解。
孔颖达也是一愣,随即怒火更盛。
“好!好一个程处辉!你终于承认了!”
“既然承认,你便该当伏法,以慰我叔父在天之灵,以正国法!”
程处辉仿佛没有听见他的怒吼,只是继续用那平淡无波的语调说道。
“而且,本王可以明确地告诉你。”
“若是再有一次,本王还是会杀。”
“疯了!”
“他简直是疯了!”
人群中发出一阵不可思议的惊呼。
当着儒林领袖的面,当着天下儒生的面,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这已经不是狂妄,而是对整个儒家,对天下礼法的公然挑衅!
孔颖达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程处辉的手都在哆嗦。
“你……你……”
他“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程处辉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陡然转冷。
“孔祭酒,你口口声声说本王残害老者。”
“本王倒想问问你。”
“倚老卖老,就不是错了?”
“年长德劭,就可以罔顾国法,草菅人命了?”
“你只看到他是个老人,是你的叔父,是衍圣公的族人。”
“你可曾想过,他阻拦的,是关系到黄河下游百万百姓身家性命的治水大计!”
程处辉的声音越来越响,气势一步步攀升,压得整个场面鸦雀无声。
“他那轻轻一拦,若是大堤晚一刻合龙,你知道会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良田沦为泽国吗?”
“你告诉我!”
程处辉猛地向前一步,目光如刀,直刺孔颖达的内心。
“在你孔祭酒眼中!”
“究竟是你叔父那一条命金贵,还是黄河下游那百万百姓的命,更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