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这群“观众”反应时间,因为下一秒,纯白的身影动了。
没有预兆,没有咒语。纯粹的力量以他为中心轰然爆发!彩色玻璃碎裂,烛火疯狂摇曳,一时光影错乱。
陆临歧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他从羔羊的身份瞬间转为猎人,化作精准高效的杀戮机器。
那身洁白的女式婚纱成了战袍,繁复的打扮完全不能影响他的动作,在混乱与猩红中穿梭,诡谲又美丽。
“噗——!”
离得最近、还在哄笑的人群,脸上得意的笑容甚至没来得及转换,脖颈就被无形巨力拧断。
“呃啊——!”
后面想发动能力的,还是躲闪不及,眼前一花,胸口已被洞穿,心脏在指尖化为齑粉。
本来要即兴演奏的管风琴,终于发出今天的第一个曲调——不过是重物碰撞产生的沉闷巨响。
洁白的礼服被飞溅的、粘稠滚烫的液体迅速浸透,变成刺目的颜色。血液顺着精致的布料流淌,滴落在神圣的教堂地板上。
陆临歧站在一片猩红狼藉的圣坛前,微微晃了一下。巨大的消耗和失血让他眼前发黑,耳鸣阵阵。纯白的礼服几乎完全变成了暗红色,沉重地贴在他身上。他抬手,用手背抹去脸上糊住视线的血污。
从新娘变成死神只需要短短几分钟。有几滴陌生人的血落在他睫毛,凝成细小妖异的红宝石,衬着那张苍白如雪、毫无表情的脸。。。令人毛骨悚然。
教堂厚重的大门被猛地撞开。
屈锒殃冲了进来,带着一身未散的戾气和惊惶。眼前的景象让他瞳孔骤缩——破碎的教堂,浓稠的血泊,遍地残骸……以及,站在血色圣坛中央,那个一身被染得暗红、几乎与背景融为一体、摇摇欲坠的身影。
陆临歧转过头。血污覆盖了他半张脸,唯有那双眼睛,透过浸过血的红色蝶翼般的睫毛,看向屈锒殃。
“是你啊。。。你也死了,是吗?”
荒谬婚礼的主角扫过这片地狱,最后落回屈锒殃脸上,语气近乎天真地朝男人求证:
“。。。这里没有活人了吗?”
屈锒殃感觉心脏都被人攥紧了,他想去触碰,却又怕眼前的人下一刻就会碎。
陆临歧看着他走近,眼神没有任何波澜,用尽最后一点力气,轻轻地说:
“那你帮我封印记忆吧。”
青年扯了扯暗红的嘴角,牵动凝固的血痂:
“像他们。。。。。。对我做的那样。”
话音未落,他身体一软,向前倒去。
屈锒殃箭步上前,在人即将摔进那片污秽血泊的前一刻,将人紧紧接入怀中。
之后,陆临歧就开始了他的“日常”生活。
屈锒殃兑现了他的承诺,封印了那些记忆。
选择相信屈锒殃,并不是出于爱恋,陆临歧需要一个地方,让精神得以喘息,天师的力量和精神有关,他透支殆尽,需要缓慢重生。
于是,一个精心编织的现实诞生了。
“所以,你的到来影响他的休养了。”
屈锒殃简单把陆临歧来到“鬼域”的前因后果介绍给屈裁愆,发现他已经心疼地眼睛泛起血红。
“太早背负起期待,临歧需要放松,而适当的s*x也在放松范围内,我猜。”
其实陆临歧短暂地清醒过,看着二人同床共枕,嘴角扯出个不满的弧度,最后,还是翻了个身继续睡,殊不知自己的假“丈夫”已经一身冷汗,把一缕分身放在宠物上,免得被“妻子”解决。
对于陆临歧的默许,屈锒殃理解为他把自己分割成两部分,天师世界的那部分责任感太强,选择继续休眠,属于年轻人“个性”的一部分构成了与他相处时的陆临歧。
“他还能回去就好。”听完全部真相,屈裁愆彻底泄了气。
“你也不用太担心,”屈锒殃嘲讽道,“等他恢复了,说不定会取你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