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揪住人小辫子似的,青年狡黠的双眼在暗处闪闪发光。
“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方法很能提升自己的竞争力?”
他有些自嘲地笑笑,凑到季凛面前,用细长指尖戳他的胸口。眼下那颗泪痣能晃走人神智一般,随着动作动来动去。
“你在幻想什么落难之后以身相许的戏码吗?我告诉你季凛,没有你,我也能拿到青训资格,也能打出成绩。”
“况且你在自作聪明,我早就知道了。”
季凛沉默了几秒,忽然伸手,不是去碰他的脸,而是将自己头上的帽子轻轻取下,罩在他头上。
陆临歧没有防备地被安上一个大号帽子,“张牙舞爪”地要推开他。
帽檐的阴影笼罩下来,季凛为他划出一小片暂时的、安全的黑暗。
“你需要这个。”
“这不是我拿来追求你的砝码,”他斟酌了一下用词,“……你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什么,没有人能定义你。”
“就像今天开直播自证一样,你太在乎父亲带来的颜面影响了,事实上,做你自己就好。”
帽檐下的阴影里,陆临歧的睫毛颤了一下。
季凛把维生素和褪黑素放在一旁,轻轻抱住他,动作缓慢,给足了拒绝的时间。
陆临歧没动。
“下次这种事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怀里的人垂着脑袋,额头靠着他,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
季凛隐秘地、低头在帽子上轻轻一吻。
“咦,你是以什么立场安慰我的?”
陆临歧摘掉帽子突然抬头:
“难道一切不都是因为你直播挂机引起的吗?”
季凛:“……”
“对,所以我才更需要。。。”解释又像脱罪,季凛果断放弃。
“。。。对不起。”
陆临歧盯着他看了两秒,脸上最后一丝伤心也消失了,眼睛弯弯,手里的帽子一飞:
“恩,那你离我远点。”
季凛看着他有些“骄纵跋扈”的动作,心里柔软的不可思议。
“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
晚上的风有点大,早知道就留着季凛的帽子了。
陆临歧站在自家别墅那扇沉重的雕花大门前想。
夜色浓稠,将这栋象征财富与权力的建筑吞没,只留下几扇透出灯光的窗户,像某种怪物锁定猎物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