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
坐在前面的管家担忧地瞥了眼后视镜。
陆临歧扭过头去看窗外,冷着脸不吭声。
“。。。。。。”
前排的人幽幽地叹了口气。
车开过一片枯萎的玫瑰园,停在车库,陆临歧两手空空地下车,也不顾身后的呼唤,推开大门。
他动作利落得带着火气,推门而入后才猛地刹住脚步——客厅里还有客人。
正拉小提琴的周英锐第一个看见他,琴弓悬在半空,悠扬的乐声戛然而止。
“小七回来了。”妻灵旧4六三欺3邻
陆羽从沙发上起身,拍了拍裤子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走到他面前,半强硬地帮他脱下那件廉价又明显不合身的宽大外套。
“这是你以前的邻家哥哥,周英锐。”
周英锐,从他一进门就直勾勾盯着他脸看的男人,陆临歧先是警告地瞪了陆羽一眼,又扭头冷淡道:
“哪个?我不认识这个人。”
这不仅是拆陆羽的台,顺便还打了周英锐的脸。
年轻,虚伪,眼里带着志在必得的光,这样的“客人”,在他不知道多大时就多了起来,在陆临歧看来,陆羽现在基本就是个闲人,每天像个“皮条客”似的,专门招待这些上门的年轻权贵。
对这种人,陆临歧一个好脸色也没有。
只有陆羽难堪了一下,周英锐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仿佛没听见那句刺耳的“外人”。
“我饿了,做饭吧,”陆临歧路过男人也不停留,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外人什么时候走。”
陆羽朝他重重叹了口气,投去一个隐含着警告的眼神,随即抱着那件属于季凛的外套转身离开,还顺手“咔哒”一声带上了客厅的门。
陆临歧:“?!”
他显然没料到陆羽会突然这样甩手不管,膝盖一顶沙发就要起身追出去骂人,没想到周英锐突然泄了气,领口很紧似地扯了扯领带,坐到他身边。
陆临歧不想跟他多待,撑起身就要走,周英锐的手却先一步按在了他肩膀上,掌心带着不容忽视的力道压了一下,又迅速松开,快得像是个错觉。
“干什么?”
“你那件外套很特别,”周英锐朝他没脾气地笑,简直像个年轻版的陆羽,“是男朋友的?”
“呵。”陆临歧冷笑一声。
真恶心。无聊透顶的试探。
“你不喜欢我们,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吗?”
季凛在医院,这流言并不会传到他耳朵里,也不会让他暗爽,倒是默认会让周英锐吃瘪,因此,陆临歧演出了一些慌乱。
周英锐语气明显急促了些:
“真的?”
那种破烂给你穿,他是哪里人?是本地的吗?你从哪里回来的?什么情况才会穿别人的外套,是约会吗?是宾馆吗?
……无数质问迅速冒头,都被周英锐按捺下去,他面上依旧是那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只是嘴角压低了几分。
陆临歧将那丝“慌乱”恰到好处地收束,换上惯常的冷漠与不耐,身体向后靠进柔软的沙发背里,拉开距离,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跟你有关系吗?周、哥、哥?”
最后三个字被他咬得又轻又慢,全是讽刺意味。
周英锐脸上的笑容终于淡了下去,那层温润的假面裂开一丝缝隙,露出底下真实的占有欲和审视。
他倾身向前,两人之间的距离再次被拉近,属于成年男性的压迫感无声地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