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突然中断。
黑暗的屏幕上,倒映出黎慎语扭曲的脸。
他怎么可以这样,从自己身边跑开,就是为了在另一个、陌生的男人面前求。欢?
一开始理智告诉他,没有资格感到背叛,但随着一个个“温馨”或“热情”的视频出现,让他多少有些心态失衡——
早知道就不择手段一点。。。
。。。。。。
最开始的时候,视频来得频繁又规律。
每三天一条,像某种残酷的定时投喂。黎慎语试过追踪信号源,试过反向解析视频编码,甚至雇了三个黑客团队,结果全是徒劳。那些影像就像从虚空中凭空出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第一周的第五个视频里,陆临歧的神态变了。
他不再是最初那种,一昧的乖巧,而是多了点活气——如果那种讨人注意的粘人能称之为“活气”的话。镜头前的男人歪着头,神色的眸子里带着点狡黠的笑意。
“我刚刚吃了薄荷巧克力,你想尝尝吗?”
“在哪?”
陆临岐没说话,只是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迅速伸出红色的舌尖。
“不吃算了。”
黎慎语当场硬得发疼,又恶心得想吐。
那不是他的陆临歧。他的陆临歧应该用冰冷的眼神看他,应该宁肯咬断舌头也不说一句软话,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像春天的野猫。。。
他删了视频,却在深夜梦到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潋滟又多情,梦中他品尝了“巧克力”的味道,软的,湿而热,醒来以后却什么都没有了。
黎慎语愤怒地锤了下床铺,抱着脑袋去浴室冲凉水澡。
第二十三天,视频断了。
他坐在终端前,盯着桌面什么也没做,就像一座雕塑。
追踪也停下来了,毫无进度的这些天他终于知道,信息那头的人就像个网上幽灵,自己不可能截到对方的位置。
黎慎语从浑浑噩噩中惊醒,发现终端已经整整一周没有新消息提示。他突然开始恐慌,像是戒断反应发作的瘾君子。
屏幕上是文件夹的界面,空空荡荡,但有一个月前的最后一条记录——
[附件:Home_Video_009。mov]
[下载日期:xx年x月x日]
[删除日期:xx年x月x日]
他删得太快了。那天晚上他喝得半醉,点开文件夹想会看视频的瞬间,被长久以来压抑的愤怒击中。
画面里的陆临歧穿着他从未见过的丝绸睡衣,领口大敞,锁骨上印着新鲜的吻痕。他跪坐在床边,发丝垂落,指尖缠绕着一缕发丝,用以前训斥那群新玩家的表情,朝着镜头扬脸。
“。。。。。。您最近都不热情了。”
用的是前所未闻的声调,尾音好像带着钩子,声音不大,却穿透屏幕击中了他的心。
黎慎语很想停下,他颤。抖着手,告诉自己都是假的。。。删除。
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像觊觎别人老婆的变。态。
脑海里鬼使神差地出现这句话,黎慎语迅速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