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吾一心习武,为父报仇,虽然得到李沉舟的承诺,但刘吾习武之心仍然不改,因此便拒绝道:“弟子一心习武,还望道长成全。”
李沉舟是何等样人,岂会不知他心中所想。见他果真心怀仇恨,李沉舟不禁犯了难,若不许他习武,难免这孩子会心生怨恨,将来恐为门派不利。若许他习武,又怕他偏执过甚,将来走火入魔。
正为难时,却收到秦少君传音入密,将他与刘吾在庙中约定如实相告。李沉舟在听到秦少君将那本三丰祖师手书赠予刘吾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对刘吾说道:“难得你习武之心坚定,既如此便拜入我门下,如何?”闻言,刘吾喜不自胜,连忙拜道:“弟子见过师父。”
李沉舟安然受过他一拜后,便唤来一名弟子,当面安排道:“带你师弟前往祖师殿等我。”又对刘吾言道:“这是我门下弟子,道号渺云,你可先随这位渺云师兄往祖师殿去,待为师忙完便去祖师殿为你授戒。”
刘吾依言而去,客堂便只剩下秦少君与李沉舟两人。
秦少君看着李沉舟,笑道:“道长让刘吾先行一步,可是有话要对我讲?”李沉舟颔首道:“秦掌门果真聪慧,贫道留秦掌门在此,正是为了刘吾这孩子。”
秦少君问道:“莫非道长心中仍有疑虑?”李沉舟摇摇头道:“刘吾这孩子性情淳朴、心智坚毅,贫道自是喜爱的紧。只是这其中毕竟牵扯到了南平侯,事关重大,贫道担心掌门师兄得知此事后,会责怪秦掌门为我玄武派带来了一桩麻烦。届时令玄武昆仑两派因此生下嫌隙反而不美,倒不如由贫道先点出此事,以免伤了两派和气。”
秦少君皱眉道:“那南平侯府果真如此厉害,竟连玄武派都要忌惮如斯?”李沉舟苦笑道:“说起来,还是因为师伯他老人家的缘故。”
“莫非此事还与玄圣前辈有关?”秦少君皱眉道。
“正是。”李沉舟点点头,徐徐说道:“数月前,师伯他老人家自昆仑回返后,便决意离开太和山,云游四方。掌门师兄曾数度劝阻,也无功而返,因此他对昆仑派不免颇有微词。今日秦掌门前来送刘吾拜入玄武派,若是师伯仍在门中,区区一个世袭的南平侯又岂敢得罪天子亲封的“至圣天师”。”
秦少君听到这里已经完全明白了李沉舟的顾虑,诚如他所言,玄武派与朝廷的关系一直以来都是由玄圣所维系。如今玄圣离开山门云游四方,玄武派在朝堂上的话语权就会大大减少,在此事上更是体现的尤为明显。南平侯作为勋贵可以直接具折向天子表奏,而玄武派却要通过道录司的关系才能使此事传入朝廷。而那道录司司正也不过区区五品,又如何能与南平侯相提并论。
思及此处,秦少君开口问道:“不知道长打算如何解决此事?”李沉舟叹道:“眼下师伯不在门中,掌门师兄又不曾得到朝廷册封,实在不宜与南平侯加深冲突。依贫道愚见,不如由掌门师兄出面与那南平侯开诚布公的交谈一番,双方若能籍此化干戈为玉帛,自是最好。常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想来那南平侯也不愿与我玄武派结怨太深吧。”
秦少君闻言笑道:“道长恐怕将此事想的太过简单了。”李沉舟皱眉道:“不知秦掌门有何高见?”
秦少君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此事究其根本还在于南平侯世子一心习武。若是玄武派想与南平侯和解,那南平侯必然会趁机索要贵派内功心法,以及交出杀害南平侯府家将的凶手。不知道长准备如何应对啊?”
李沉舟怒声道:“此事本就是南平侯有错在先,他如何敢提出这些非分之想。”
秦少君淡淡道:“一步退,步步退。在此事上,玄武派一旦露出和谈的想法,落在南平侯眼中便是在向他示弱。一旦被他看出了玄武派的软弱,就一定会得寸进尺。”
“哼!若依秦掌门所言,我玄武派便只有和南平侯府斗个你死我活喽?”
此言一出,秦少君与李沉舟连忙转头看去,只见一位紫袍道人缓步走了进来。
眼见此人到来,李沉舟连忙起身介绍道:“秦掌门,这位便是我玄武派掌门张素岳”。秦少君也起身见礼道:“久闻素岳真人宽厚仁慈,晚辈神往已久,今日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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