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序在箱子底发现了一个沉香木的手串。
那手串的画风和这些奥特曼明显不符,一共12颗木珠串成,每颗上面还雕刻着的花纹,笔法颤微微的很幼稚。
感觉上,这好像是……
一个小朋友雕刻的?
“嗯?”
“小时候我还玩过木雕吗?”
何序回想了一下前身的记忆,却发现根本没有这一段。
可能是太久远了吧。
捏了捏那手串,他发现木珠材质还不错,就是穿绳有点老化了。
捏在手里,何序有点犯难:
这玩意儿是扔,还是不扔呢?
……
与此同时。
崇市西北的破败棚户区。
一个违规搭建的简易房里。
程烟晚先给瘫痪的妈妈按完双腿,再帮她用热水泡过脚,又开始手洗何序的那件校服。
洗干净后,她拧干甩平整,把校服晾在屋外的晾衣绳上。
嗯。
今晚应该不会下雨,风吹一下,明早就会干了。
回到屋子里拧亮台灯,程烟晚开始温习今天的功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到了12点半,她有点倦了。
打了个呵欠,程烟晚顺手打开了写字台的抽屉——那里面,有一个七彩斑斓的手持风车。
这是那种小朋友喜欢举着迎风跑的玩具,造型非常普通。而且明显有些年头,已经很旧了。
注视着这个小风车,程烟晚脸上露出了一丝难得的笑意。
这,是她最珍爱的宝贝。
每次她学累了,都会看看这个风车,然后想起八岁那年。
那年夏天,是她一个山村里的孩子,第一次来崇市这么大的城市。
当时爸爸还活着,妈妈腿也还没瘫痪。
他们一家三口来崇市给爸爸看病,爸妈去了医院,把她留在二姨家,让10岁的表哥带她在小区里一起玩。
她当时扎着两个小辫子,穿着打着补丁的T恤,脸上脏兮兮的。
看着小区里那五彩缤纷的儿童滑梯,她一脸怯怯的表情。
“村里来的,啥都没见过,看什么都新鲜。”
表哥这么向小伙伴们介绍她,大家顿时笑成一团。
然后他们很自然的玩起装迷藏,但是没带她——大家都嫌弃她那一身打着补丁的脏衣服。
玩着玩着,这群孩子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天渐渐的黑了,滑梯附近,只剩下了程烟晚一个人。
这个小区简直比她们村子都大。
程烟晚谁都不认识,她怯怯的喊了几声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