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
你们到我们左家庄来干嘛?”
一名瘦高妇人神色警惕的大声发问,语气尽显敌视。
被质问的五人,自然就是张丰一家,然而逃荒的人,面对本地人底气天然就弱了几分,母亲周英的性子虽然不弱,但鲁省人骨子里的传统,就是在外面都是家里的男人出头。
可张二河见是一帮老娘们,又拉不下脸皮上前搭话,一时双方之间有些僵持。
‘唉~’
张丰见父母迟迟不接话,心中轻叹,只得自已上前几步,笑着道明来意:“婶婶们好,我家原是打算去关外投亲,可现在关外正在打仗,无奈才来了北平落脚,来村里是想租一间房子落脚。”
见对面出来回话的是个半大娃子,妇人心下稍稍放松了戒心,得知是要租房子,认真打量了一番张丰一家的穿着,心中有数的开口道:“租房子?你们打算给多少钱?娃子,你们可能不了解北平,现在的钱根本就买不到东西,就这满满一水桶的钱也买不到二两粮食。”
妇人心下觉着眼前这几人没啥钱,有心想把五人给打发走,免得给村子增加事端。
张丰听妇人的语气,知道眼前这妇人想要打发他们走,可自已又觉着这个村子的位置太好了,离北平城也就有个五六里的路程,于是也不废话,直接从自已提着的麻袋中掏出一片三斤多重的烤鱼干,扬了扬道。
“婶婶你看,钱我们没有多少,可以用这鱼干抵房租么?”
“这…好大的鱼干!”
“咦!
真是鱼干!
!”
周围的妇人一见张丰手里拿着是吃的,立马就热情的围上前来叽叽喳喳,一点也不似刚刚那般只顾着看热闹。
“娃子,你有多少鱼干?是不是都这么大?”
“婶婶们,你们别挤,一个个问,那个鱼干只有二十多条,每条都有二三斤,房租一月一条二斤的鱼干。”
“只有二斤鱼干?娃子,这会不会太少!”
“就是,一个月两条二斤的鱼干,还差不多。”
“婶婶,既然你们村这么贵,那我们就只能去东面的那个村子租房住。”
“这一条也不是不行,娃子你们要租多久啊?”
“租一年时间,房租一次交清?”
“那娃子,你租我家吧,我家有个柴棚。”
“哎!
她翠婶你家那柴棚能住人嘛?娃子,来租我家,我家把主屋腾出来给你一家住。”
现场乱烘烘的一阵争吵声,张丰一家都被这帮村妇拉着要往自家走,手中拿着的鱼干也在拉扯中少了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