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挂了电话,翻出随身带的通讯录,找到胡生的电话拨过去。
南南伸出小手拉着南清是衣角,手指把玩着上边的线头,问南清:“妈妈,我们是不是要出去?”
南清挣扎了一下,重重点头:“你困不困?”
南南摇摇头:“我已经睡醒啦!妈妈打电话,南南自己穿衣服。”
打到第四通,电话才接起来。
南清直接了当地开口:“我是南清,你跟你们何总在一起没?”
胡生正头晕脑胀的,听了这句瞬间清醒:“南南南清?!你说什么事儿?”
南清耐着性子重复:“你在哪儿?何总在吗?”
“没呢,我送王局回家,何总还在乐闲居。怎么了?”
“总店?”
胡生八卦之魂瞬间燃烧:“河西路分店。你要去接他?他喝高了,在秋堂休息。”
南清:“恩,我知道了。”
胡生激动起来,忙拦住南清挂电话:“诶等等,你是要去接他吗?那还用不用我再过去啊?”
“还有车没?”
“有,何总那辆牧马人停在西北角,钥匙你去了找找,应该是服务生收着呢。”
“那行,你不用过来了,我送他回去。”
胡生一想这到底是听她的还是不听?何总醉了,南清去接他,大半夜的,还不让自己过去,只有他们两个人独处。那何总岂不是要失|身?
关键是何总愿不愿意失这个身?
身为一名合格的助理,胡生要把所有的细节都考虑到,但这种事情怎么都算不准的。
胡生正在纠结,南清说一句“有事再联络你,先这样”,然后不等胡生再说什么,她就挂了电话。
胡生:“……”
这下好了,天意如此,何总你自重。
南清换衣服的时候,突然就特别想哭,某种很复杂难辨的情绪在胸腔里转来转去,憋得一阵心慌胸闷。
南舒马上就不用再受苦了,他回来和自己和南南一起生活,南家还有三个人,自己和南南还有亲人。
再想到这一切都是何铭绪带来的。南舒入狱是他害的,南舒提前出狱也是他办的,什么都是他,打一巴掌给个糖,自己是该恨他还是该谢他?
南清给南南穿上厚外套,抱着他在额头上亲了亲:“对不起南南,这么晚了还要跟妈妈出去。”
南南回亲她:“我们去哪里呢?”
南清拿上包:“舅舅马上就能出来了,你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南南困顿的小脸上露出惊喜:“真的!?刚刚的电话是陈叔叔吗?还是,老坏蛋把舅舅放出来了?”
这些年南清身边的男性屈指可数,只有一个陈慕,和她口中的舅舅。念书时也有男生想接近她,多半知道南南的存在之后就撤退了。
回国之后就遇到何铭绪,南南看得出来,这个人和妈妈之间的关系,不同于超市门口卖蛋糕的大哥哥,应该和陈叔叔是一样的。
南南有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但他知道妈妈心中所想。
要去要留,他能感受到妈妈所希望的选择。
河西路在东区,离南清的住处不多远。兼之这个时间点路上不堵,南清打车到乐闲居也就是二十分钟。迎宾领路,带她到后堂,一路都是古朴低调的装饰摆置,有竹屏风,有假山细水。南南小声道:“妈妈,这里跟饭店不一样。”
南南命不好,没能过上南家最鼎盛时期的生活,所见所闻也比南清兄妹俩小时差太多。
服务生斜眼打量南南。南清摸摸南南的头,笑道:“都是吃饭的地方,坐下就有人给南南端上来。只不过吃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服务生又想到她是来找何总的,面色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