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被子里的体型,张清文还未显怀。
又或者是母体太弱,供不上孩子营养。
她进建安侯府,也已经大半年了。
人躺在那,紧闭双眼,脸色蜡黄,面颊凹陷。
乔珍珍很怀疑以这种身体状态,真的能生下健康的孩子。
难怪屋子里弥漫着药味,看来天天在喝保胎药。
说起来她和张清文没大仇。
这姑娘当初闹那一出,硬是进了建安侯府。
以她对卫云之的了解,吃了这么大的亏,坏了点名声,张清文是很难善终了。
只是没想到,这才没几个月,还怀着孩子……
“文姨娘这身子……”侯夫人叹了口气,“这可是云之的第一个孩子。”说着还拿手帕抹了抹不知道存不存在的眼泪。
卫云之作揖:“让母亲担忧了,是儿子的错。”
若非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乔珍珍还真当他们是母慈子孝。
“大爷——”
从床上传来微弱的呼声。
卫云之终于上前两步。
乔珍珍隐在旁边,不掺和别人家夫妻间的事。
这会张清文状态不好,别看见她怒气攻心,直接一尸两命。
虽然不喜欢这姑娘,倒也不想看她死在自己面前。
“大爷——”
张清文又喊了声,微微睁开一双黄浊的眼,眸光黯淡,死气沉沉。
枯瘦的手从被子里伸出来。
卫云之握住,又给她塞了回去,弯腰,帮她把被角掖好。
“你好好休息。”
“大爷——”
张清文想说什么。
只是再次被卫云之打断。
“你身体很弱,别说话了,睡吧。”
侯夫人又在一旁叹气抹泪。
张清文眼珠子左右缓慢地转了下,大概是想确认乔珍珍的方位。
方才她听到了说话声,很想挣扎着说上几句,但碍于身体实在太弱,最终只能不甘的闭上眼。
乔珍珍没有给她诊脉。
先前说的什么要为卫云之保下他第一个孩子,不过是演一演罢了。
都是自己选的路。
她又不是圣母,没必要参与不相干人的因果。
两人没有在西跨院多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