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崇祯到是没有挽留。
而是双眼失神的看着上方喃喃自语:“连皇嫂也要离朕而去了吗…”
“五弟,皇嫂求你了,你就安心养病,莫要再自责乱想了好不好…”
张嫣听他这般说,回头望着他那满脸的憔悴苍白,
顿时心如刀绞,扑通一下,跪在榻边哀求起来,说道最后已是泪如雨下。
“朕自知命不久矣,可惜朕醒悟太迟,这些年来只知忙于政务却没能照顾好皇嫂,让皇嫂独居深宫,受了不少委屈…”
“五弟,如今国事上有烺儿,你只要肯放下心结,安心的养病,一定会好转起来的,皇嫂这些年来不愁吃不愁穿,没有受委屈的,倒是你…”
张嫣摸着他那两鬓斑白的头发,心中更加悲痛。
“朕老了,可皇嫂却还如当初一般没变。”
“五弟春秋鼎盛怎么会老呢?倒是皇嫂容颜已老,芳华已逝……”
两人就这般一个不断的自责回忆,一个不断的安慰,天色竟不知不觉暗了下来。
直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唱,才将两人惊醒。
“陛下驾到!”
张嫣顿时惊的站了起来,一见外面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俏脸一片煞白。
崇祯同样有些慌乱。
朱慈烺走进来时,张嫣虽然镇定了不少,却依然十分急促,站在一旁,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倒是崇祯强撑着坐起怒道:“逆子,你来做甚?”
“孩儿自然是来看望父皇的,顺便来找皇伯娘。”
朱慈烺见他语气不善,声音也冷了一些。
果然听说烺儿是来找自己的,张嫣浑身一颤,脸上更是苍白如纸,羞愧得恨不能立即自尽。
这般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已是不该,还呆到天黑忘了回宫,哪怕在清清白白,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朕不需要你看望。”
崇祯同样有些底气不足。
显然两人都是面皮极薄之人。
“父皇,时至今日,难道你还没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嘛?”
朱慈烺没理一旁的张嫣,上前一步盯着崇祯。
“你有何资格指责朕?”
“朕是无能,但朕宁愿一死,也不会如你一般无耻,册封一个寡妇为贵妃,用一妇人来统军,将我皇室朱家的脸都丢尽了。”
崇祯虽然心中认识到了自己的错,却依然拉不脸在儿子面前承认,尤其是这个时候,于是抓着朱慈烺的污点教训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父子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孩儿告辞,去宠我的寡妇贵妃,父皇安心养病吧!”
“伯娘,走吧!”说着便转身离去。
张嫣就如犯了错的小媳妇一般赶忙低头跟上。
“站住!”
“逆子,你要带你伯娘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