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终究它总是距离我们
这么近,这么近,这么近,
去年腊月,二板迎说:姥姥走了
姥姥癌症两年了,这一天有所预料
所以我一年里回家四趟,为了多看一眼
前几天大板迎说:三姑走了
这并不是我所能预料到的
按理说我也应该叫声三姑
一个比我大七岁的我的姨妹的亲姑姑
去年夏天的时候见过一面
一个桌子上吃外甥女的百岁宴
而今再有消息已经是这种坏消息
其实书写死亡是我的灵感来源
总觉得他们不应该就这样消失不见
写下来,或许可以有个名字,有段故事
留下来,留给后人,些许记忆
写《养儿防老》,写干姥姥的喝药自杀
写《酒鬼罗某某》,写酒鬼的喝酒而亡
写《踏雪无痕》,写死亡的血腥的伦理故事
前天我问妹妹:村里有什大新闻没?
因为我自己有半年的时间没有回家
妹妹说:赵二蛋死啦,
这是我听到的唯一的新闻,
几年间,村里的老人就这样死了一圈,
你根本不知道下次回村再提起谁,
谁谁已经死了,
十年前,已经有两个同龄的玩伴儿死去,
一个十八岁,一个十九岁,
十九岁那个后生,
就是我说过的一起捡过破烂的那个少年
他是死于试图去挣大钱的路上
头条里天天可见谁谁又赴黄泉
远的不说,近的浅浅唠叨几句
十天前说呼和浩特土默特一个大叔
把一家五口人灭门,只剩一个儿媳妇
昨天大叔归案了,穿了一身迷彩服
今天听说南方某地一个保安
拿起刀杀了一对夫妻,因为口角的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