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因为难挨落下,我吸了吸鼻子,忍气吞声。
“你的。”
从祂的技巧和力度来说,我认为祂去打水漂肯定能获得世界第一,就是跳水可能不太合格,溅起来的水花太大朵了。
可能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
我自认为已经卑微顺从到了极致,还未来得及退去的细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祂却仍不满意。
“露露,你是谁的?告诉我,你是谁的!”
因为一直没能得到满意的回答,祂的语气越来越急切,暗藏的偏执也越发汹涌。
祂到底想要什么?我不懂。
明明祂要的回答,我早就给祂了啊。
由于太过难堪,我不愿再看祂,即便如此,所有为祂而生的波澜依然潺潺。
呼出的白雾越来越多,空气潮湿冰冷,给我一种自己即将冻毙在盛夏里的错觉,而祂是冰冷的雪,也是给予炽热的火,才能让我在热汗涔涔里迷失神智。
冷风缭绕,暗影如网将我捕获,而祂空洞的眼眶里只有漆黑,除了黑暗,我什么也望不见、看不穿。
到最后我几乎是哭出声来问祂的。
“你到底要什么回答?”
“我说,我是你的,这难道还不够吗?”
潮冷的雾气随着拥抱的加深侵入我的鼻息,微甜的血腥气将我包围,祂定定地低头看我,漆黑的眼眶里空无一物。
“不够。”祂血色红唇微动,幽幽的声音被风送到我耳边,泛着化不开的冷意。
这话听得我呆住了,浑身血液似乎都在瞬间凝固,让我不敢动弹。
什么不够?说我是祂的还不够?
那祂还想怎样?
说我是祂的仆,祂是我的主?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这又不是幻想架空题材,按照本文背景,这种主仆在晋江属于违禁题材,全文锁警告就在眼前。
我很想问祂个清楚,可惜我没有这个胆子,不然也不用滑跪得这么利索。
现在已经不是跪不跪的问题,更何况我的姿势本来就是跪着的,连要饭的都没我跪得标准。
到底是什么不够?
祂伸出惨白冰冷的手,分明眼眶空洞,却让我觉得有一道黏腻的视线正舔舐我的脸颊,像是暴食的怪物,难以餍足。
在这样要命的时刻,不知道什么时候落在身侧的手机响了,“嗡嗡”振个不停,让我在慌张之余还有些迁怒的心烦意乱。
更糟糕的是,祂比我先一步看向手机,缓缓站了起来,冰冷的裙摆从我身上擦过,带来有如火烧的连绵。
我从地上撑起身,腻滑的地面险些让我滑倒,但我来不及管这些,小心翼翼地观察祂的表情反应。
祂美丽的脸上没有表情,漆黑的眼眶直直对着亮起的屏幕,血色的唇猩红艳丽,还未说出对我的审判。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才注意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艾佳馨”。
她和我约好今天一起共进午餐,听起来有点暧昧,但我们之间清清白白,半点暧昧都不曾有过。
早餐经过这一番折腾早就不剩多少,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也不敢伸手拿手机看时间,不知道艾佳馨是不是打电话来问我是否准备好出发。
接通了我也只能告诉她,我还没准备好出发,甚至在快到达的时候被卡bug,现在很希望能酣畅淋漓地痛快一场,可惜这种事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还得——
意外的是祂捡起手机,递给了我,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好难得,这么善解人意的吗?
我之前一直以为祂只善解人衣。
原来都是我错怪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