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虞潇潇帮着苏梦湫捋了捋头发,而后温柔道:“你师父师娘都不在,你爹娘也好,我们也罢,再是长辈也不好管。真要揍他,还得是你。”
苏梦湫笑了笑,“好,我去管管。”
说罢,一道赤焰疾速南下。
苏梦湫脚踩长剑,摩拳擦掌。
爱背后告我状是吧?师父走之前还不忘跟师父说我又去赌钱了,这笔账可还没跟你算呢!
姜玉霄此时可殷勤得很,一口一个陶姐姐,帮着姑娘揉揉肩、敲敲背。
事实上一开始陶桃都不想理他,毕竟两个人的师父可两次大打出手,自己的师父总是败的那方。
可是……夹不住这死孩子那般贴心。
她有一次实在没忍住,问了句:“你真不怕别人议论?”
姜玉霄却十分淡然:“我师父教我,嘴在别人身上长着,不太过分就任他说去呗!我跟陶姐姐一见如故,我就喜欢黏着陶姐姐,谁都管不了我。”
事实上,最早见过姜玉霄的人都晓得,爱喝奶的死孩子,调皮得很!
坐镇南楼的元婴是扶摇楼何虑,他突然回头看了一眼,而后又扫了一眼姜玉霄,心说这混账孩子,怕是得掉层皮了。
城楼之上,众人姿态各异。
唯独周五,一下子激动起身,眼睛直放光。
哪承想孟去景也站了出来,两人一下子又呛上了。
“敢不敢打赌?赌她打完姜玉霄之后,先跟咱俩谁说话?”
“有什么不敢赌的?老子是截天教弟子,你周五是个屁!”
“嘁,少打嘴炮,咱们拭目以待!”
孟去景低头看了看满是补丁的鞋子,嘴角压都压不住。
这还是上次去渡龙山,苏梦湫送的鞋子。穿烂了他就补一补,又烂了又补。
片刻之后,大多数人都看见了自北边儿而来的赤焰剑气。陶桃也察觉一丝不对劲,这样的火焰,赤焰楼跟炎上楼恐怕都没有吧?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仰起头,“玉霄,你先停手。”
姜玉霄压根儿没瞅见满城楼的怜悯眼神,还一本正经问道:“后背捏得不舒服,要捏前面?”
陶桃脸一红,没好气道:“你正经点!”
就在此时,姜玉霄突然觉得后背一凉,拔凉拔凉的。
他干笑一声,叹道:“陶姐姐,我竟然有种师姐在背后的感觉,你说我是不是太累了?”
陶桃猛地转头,先瞧见修长身形,再一抬头,看见的便是令她自惭形秽的脸。
别说姜玉霄了,就连陶桃都觉得喉咙干痒,直咽唾沫。
“苏……苏仙子?”
姜玉霄猛然怔住,一下子手都抖了起来。
此时,苏梦湫冷笑开口:“姜玉霄,你厉害啊?师父多少年积攒的脸面,被你这短短两三个月,全揣兜里了。”
此时恰巧旭日东升。
明明暖阳照在了脸上,但姜玉霄声音直发颤:“师……师……听……听我……”
砰……
一巴掌,姜玉霄就这么盘旋着自城头跌落,于半空中至少画了百八十个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