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二婶抬手甩开,五文钱如仙女散花般撒了一地。林知了愣住,没想到她这么记吃不记打。林知了不再客气,二话不说拽着她的头发扔出去。
薛二婶只觉得脑袋疼眼前发黑,还没反应过来就感到屁股痛,等她看清楚眼前的一切,人在店门外巷子里。
路人不由得停下,文房四宝店唯一的伙计不禁问:“看什么呢?”
“打起来了?”路人不确定。
伙计从窗户上翻出来:“是不是林娘子和她二婶?”
路人吓一跳:“你——你怎么这么激动?”
伙计和蒋掌柜的家人一起吃晌午饭,他听说蒋掌柜叫他买红烧肉,而不是一个人吃独食,客人一走他就拿着盆跑过去。排到他的时候正好薛二婶进来。伙计想看热闹又担心肉凉了,犹豫好一会见没闹起来,别人失望他放心回去。
吃过饭他就留意隔壁的动静,以他对乡下婆子的了解,不能大闹一场也会小闹一出。
愿望成真还有热闹可看,伙计自然激动,跟少东家说一声就跑过去。
蒋掌柜一家天天闻着肉香起床,原本只对林知了做的肉感兴趣的一家人也不由得对她家的事感兴趣。蒋掌柜的小儿子把准备午休的父亲叫出来看店,他也跑过去看热闹。
梁掌柜和王掌柜的伙计饭后有点犯困,见状顿时来了精神,跟掌柜的说一声就跑出来。
几人到跟前很是失望,薛二婶坐在地上,每当她想起来,林知了就一脚把她踹倒,跟打地鼠似的,薛二婶毫无招架之力,没意思极了。
薛母心软同情妯娌,从店里出来:“林氏,这是你二婶!”
林知了:“我婶子在双桥村,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
薛母噎了一下:“——你,你是理儿的妻子,他婶子不是你婶子?”
林知了:“你要这样说,我立刻找人把我大姐找来,问问她这个婶子是不是她婶子!”
“你别胡乱攀扯。你大姐又不是薛家媳妇!”
林知了:“我要是胡乱攀扯,你就是里外不分!婆婆,我是您儿媳妇,你妯娌数落你儿媳,你不帮自家人,帮早在十年前就分家的妯娌,您是我亲婆婆吗?”
薛母脱口道:“长辈数落你几句怎么了?还不容长辈说一句?”
林知了二话不说朝薛二婶腿上踩一脚:“婆婆,您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薛母张口,林知了脚上用力,薛二婶顿时痛的浑身痉挛,艰难地呼喊:“大嫂,别说——别说了!”
林知了把放在她小腿上的脚移开:“婆婆准备怎么教训我这个儿媳妇,我洗耳恭听!”
薛母对着林知了连个屁也不敢放,她转向薛理:“你能不能管管你媳妇?”
薛理:“母亲是不是忘了,早在两个月前我就说过,这个家有我没二婶。二婶再胡闹,别想踏进我家一步!你在村里,我在城里,离得远我管不着。在这里我说了算!我和娘子夫妻一体,她就是我!”
薛母忘得一干二净。
近日薛母很忙,早上起来清理牛圈,随后洗衣服洗尿布,等衣物晾起来,就要洗漱做饭。终于可以用早饭,饭后又要进城买点鱼亦或者肉——陈文君奶孩子不能天天清粥小菜。
从城里回来要照看孙子,陈文君去茅房。陈文君从茅房回来,薛母把织布机拿出来。忙到未时左右,薛母把牛喂了就去准备她和陈文君的午饭。午饭后歇一会继续织布,直到晚饭结束才能躺下。
一觉醒来看到孙子肥嘟嘟的小脸,薛母心里满满的,身上又充满了干劲。
经薛理提醒薛母全都想起来,心里反而有些恼怒,去年的事他怎么还记得?定是跟林知了在一起时间长了,就像薛瑞书上说的“近墨者黑”。
近日薛瑞天天早上起来读书,薛二婶叫薛瑞争气,回头考上秀才叫薛理后悔。薛瑞不知道怎么想的,薛理搬走后他当真日日辰时起来。往日都是辰时过半才舍得睁眼。
薛二婶叫薛母过去薅菜,美其名曰那些菜原本就是薛母种的,她不吃自家一家三口也吃不完。薛母薅菜时听到薛瑞读书,跟薛二婶夸他懂事,薛二婶很是得意地显摆儿子开窍了。
也就薛理不知道,否则他定会嗤之以鼻!
近日薛理每五日出一套考题,不爱读书的袁公子不会答,薛理给出最好的答案叫他和跟他一样的富家公子死记硬背。袁公子很想早日脱离苦海,每日亥时才敢洗漱,卯时就爬起来,否则背不完,根本背不完!
林知了一看薛母瞥她就知道薛母想什么,白了她一眼转身回店里。
刘丽娘见状拽着薛二哥进去。
薛理跟进去把休息的牌子挂出来就准备关门。
薛母震惊:“薛理!”